“這…”
“他這分明就是要拖延我等,等到他西定關中,隨後隨便打發一點土地給我們。”田榮輕蔑的說道。
“哼,不必多說。即使公子扶蘇不複封王,我等田氏諸人也必有侯位。若是你們再存異志,別怪老夫大義滅親。”
田假瞪了田儋等人一言,揮袖離去。
“哼!什麼東西!”田榮怒道。
“這個老家夥,說什麼為了我田氏。實實在在是想要那侯位吧!”田儋也是怒不可遏的說道。
唯有田橫,卻是輕輕撫著自己的鼻子,思慮著什麼?
“橫弟,你在想什麼?”田儋回轉頭來,看著田橫這個樣子,問道。
“這個公子扶蘇,我原來還真是小看他了。”
“怎麼說?”田儋與田榮問道。
“王位只有一把,田假顯然爭不過儋兄。公子扶蘇以此來分化我田氏內部,想來田角,田間,田安,田都等人已經收到了他事成之後封侯的許諾。這樣一來,我們再要起兵,可是難了。”
“這個混蛋!”田儋罵道。
“那我們怎麼辦?難道真的就這樣等下去?”田榮問道。
“無憂公主曾說,嬴子弋羅網之中的九幽堂,有著大量的奸細潛伏六國舊族中。我們本來的計劃就是要撇開這些人單幹的。稷下死士在我們手中,內憂慮不足為懼,可若是項氏一族也被公子扶蘇說服,那我們起兵可真的沒有勝算了。沒有在外呼應的人馬,那麼即使我們最終能夠複齊地,那麼帝國平叛的大軍也足以將我們困殺!”
……
會稽郡。
“兄長,何事這麼高興啊?”
項伯走到項梁的屋舍之中,看著坐在廊下拿著書信的項梁,笑問道。
項伯是項燕最小的兒子,項少羽的叔父。楚滅之後,項氏在楚地仍有很大的威望。其成員雖然分散,項伯也是東奔西走。近來,才與項梁會和。
“公子仁厚啊!”項梁拍了拍大腿,笑道:“公子答應我等,誅滅嬴子弋後,複立楚國社稷,尊奉熊氏。並立少羽為東楚侯,繼承我們項氏一族。不但如此,還陸續為我等封爵。伯弟,上面還有著你的名字呢?”
“哦?真的麼?”項伯走上前去,在帛書上瞄了幾眼,笑道:“還真有?封項燕之子項伯為下相縣侯。”
項伯喃喃唸叨,臉上充滿了喜意,擺開架子,假模假式的說道:“那麼以後,我也是一任王侯了。本侯駕臨,兄長還不行禮?”
看著項伯的樣子,項梁撫須大笑,說道:“你啊!”
項梁笑著,隨即臉色一沉,似乎在擔憂什麼,問道:“伯弟,你剛從少羽那邊回來,他此刻正在做什麼?”?“還不是和往常一樣,擺弄著那幾百兵馬。”項伯說著,看著項梁的臉色,聲音也沉了下去,說道:“兄長是擔心少羽那邊會有什麼變故。”
項梁嘆了一口氣,說道:“自從那假熊心的身份被揭穿之後,少羽整個人也都變了。原來他本是贊同擁立扶蘇公子的。可是現在,卻是總想著要滅秦,殊為不智啊!”
“是啊!”項伯附和道:“公子扶蘇仁厚,頗能得人,有他在,帝國江山必然穩固。只要公子入關稱帝,到時北有蒙恬的三十萬軍,南有任囂,趙佗二十萬軍。就算關中的大軍不出,光憑帝國在我們周圍的郡兵,少羽那幾百人,就算是加上我們項氏的老本,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
項梁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說道:“少羽這些年來也成熟了不少,應該不會這麼不智!”
……
青山之中,舊兵營寨。
項少羽正在校場上操練著兵馬,龍且走了過來,說道:“哥哥發來的訊息,嬴子弋已經掌控了關中。他帶著胡亥,正要去與趙高彙合。”
“看來是時候了!”項少羽聲音沉著的說道。
“可是少羽,梁叔那邊不可能會同意的。光憑著我們這些人馬,就算加上季布和英布的軍隊,就是一座縣城也攻不下來啊!”
龍且說道。
“公子扶蘇若是成功進入關中,叔父自然不會答應我等。可是他要是失敗了呢?”項少羽反問道。
“此刻帝國各郡長官都在觀望之中,若是公子扶蘇失敗,那天下的風向必然轉向秦太子!”龍且順著項少羽的話頭,推測道。只是隨即又覺得不對,反問道:“少羽,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那個人是嬴子弋!”
項氏少主,勃勃的英氣間有著一股咬牙切齒般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