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清秀的臉上波瀾不驚,這些年來,他越加的深沉,用兵上的造詣也更加的精深。
如名劍藏於劍鞘,雖不見劍氣橫溢,劍鋒卻是越加的鋒利。
遼東,遼西,右北平,漁陽,上谷,代,雁門,雲中,九原。
長城所在的邊境各郡,此刻都有嬴子弋的兵馬屯駐,而韓信也很清楚,嬴子弋這麼做的原因是為了什麼!
“殿下!”
一聲呼喊,陳平駕著馬從外趕了過來。
張良陳平此刻都在天策府中趕制軍備預算,此刻趕來必定有著急事,眾人的目光一時都為之所吸引。只見陳平駕著馬,拉著韁繩穿過了漫長的山野,到了嬴子弋大帳之外十數步,他下了馬。
所行的侍衛替他牽著馬,陳平小跑了過來,說道:“殿下,關中傳來急報,陛下準備再次東巡了!”
陳平的臉上泛著喜悅之色,但是在場的諸人卻是表現的平淡。
秦皇這些年來已經數次東巡,這件事情雖然重大,可需要這麼氣嗤帶喘的趕過來麼?
“這次不一樣!”陳平說道:“陛下這次東巡的終點是九原城。”
“恩?”陳平這麼一說,在場的眾人,除了嬴子弋之外,眼睛都一亮,看向了陳平,神色之中,有著期待。
東巡要過九原,很可能經過雲中。自嬴子弋被貶雲中以來,數年沒有返回鹹陽。
而秦皇歷此東巡,都沒有召太子回都鎮國。而這一次,若是到了雲中的話,很可能將太子一起帶回鹹陽。
在世人看來,嬴子弋剿滅了陰陽家,搜尋出了很多的罪證。秦皇不喜,故而找了個理由將其貶謫到了雲中。
在嬴子弋身旁的臣子看來,秦皇縱然心中不喜,可是這麼多年來,也沒有罷黜太子,對於嬴子弋在西域的封地,也沒有剝奪。縱然有氣,可是這麼多年了,也應該消了。
這次東巡,很可能是一個轉機。
而太子一旦回轉鹹陽,那麼儲位之爭,便再也沒有懸念。他們身旁的這些臣子,自然也是水漲船高。陳平點頭,說道:“沒錯。”
在場之中,只有嬴子弋暗中嘆息,終於到了這個時刻了麼?
……
鹹陽,長公子府。
扶蘇憑欄,看著水中之景,鯉魚憑欄而躍,爭奪著扶蘇揮灑而下的食量。
扶蘇一身華服錦衣,衣袍鬆弛,意態閑舒。
湖水悠悠,亭道縵回,素衣佳人,翩翩而來。
田言走到扶蘇的身後,緩緩折腰,行禮道:“公子殿下。”
“田言姑娘,自上次鹹陽一別,已經有了多時,我也記不清了。”扶蘇並沒有回身,目光仍然注視著湖水之中的錦鯉。
“農家之事紛擾,田言疏於問候,還望殿下恕罪。”
田言回答的很恭敬,但話語之中,卻有著相當的隔膜。
“帝國諸事紛擾,這一次,我希望你回來幫我。”
扶蘇手中的魚糧撒完,他回過身來,看著田言,目光之中帶著濃厚的期盼之色。
“殿下!田言有要事,我……”
“我知道!”扶蘇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知道你在調查那夜婚宴背後的主謀。而這一次來鹹陽,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公子,我……”
輕輕的笑意上臉,如春風和煦。扶蘇看著田言,說道:“你要找的那個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
“什麼!”
田言心中一驚,扶蘇居然對自己的情況瞭若指掌。
扶蘇轉身而去,“跟我來吧!”
田言悄然的跟了上去,穿過後花園的水泉,扶蘇將之帶到了後院的一座偏屋之前。
門被兩旁的侍女開啟,裡面,是一個神態萎靡的女子。這間屋子只是最為普通的侍女住所,裝飾極其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