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匈奴單於早已經知道了殿下要北來?”彭越詫異道。
“別忘了,帝國內部之中,可是一直有人與胡人勾勾搭搭的。”
嬴子弋的坐騎揚了揚頭,打了一聲響鼻,便又安靜了下來。
這匹馬並不是西域傳來的汗血馬,而是北方草原上也難得一見的俊馬,頭大頸短,四肢粗厚,其貌不揚,但是勇猛無比,單蹄能夠踩碎一頭狼。與汗血馬相比,速度雖然比不上,卻勝在耐力絕佳。
“所以說,冒頓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那我們……”彭越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我們幹嘛要幫冒頓解決自己內部的麻煩?
嬴子弋一笑,說道:“我們這次北出,是為了要鍛煉一支能夠在北方草原戈壁之中作戰的悍旅。冒頓既然將這些人送了過來,我們為什麼要拒絕呢?”
“末將明白了。”
……
右谷蠡王本帳。
“兩位大王,大帳西南百裡的坡地,有著秦軍出沒的痕跡。”
“他們居然在那裡麼?”
這些日子以來,右谷蠡王一面集結兵馬,一面派出哨騎,搜尋秦軍的痕跡,終於在今日有了結果。
右谷蠡王站了起來,一手把身前長案上的酒器掃落在地,似乎在抒發著這些日子積鬱的怒氣。
“拿地圖來。”
匈奴的地圖雖然比不上帝國描繪的精細,但是起碼的山川地勢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地圖被攤在長案上,包括左谷蠡王在內,帳中的將領都圍攏了上來。
地圖之上被沒有那名哨騎所說的坡地,這讓右谷蠡王有些尷尬。他指了指自己王帳所在,又指了指西南的方向,說道:“秦軍若來,必定要經過三十裡外的這片山谷,我們大軍就在這山前集結,等待秦軍。”
“是!”
待得諸位將領離開,帳中只剩下了左右谷蠡王。
“這次我一定要狠狠的收拾秦軍,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左谷蠡王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那一夜的恥辱記憶猶新。眼下,卻是怒氣沖沖的說道。
右谷蠡王看著,不覺得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覺得奇怪麼?”
“什麼?”左谷蠡王問道。
“若是一開始我們還一直輕視著秦軍的話,那麼經過這些日子的戰鬥,已經可以證明,秦軍並不如我們想象中的那樣,在草原上不堪一擊。可就是這樣,單於王庭之中,冒頓依然沒有派來一絲的援兵。”
聽到這裡,左谷蠡王的臉上也泛起了一股遲疑,說道:“冒頓是想要看著秦軍與我們拼得兩敗俱傷?”
右谷蠡王點了點頭,臉色微沉,說道:“很有這個可能。”
“我得到的密報,你的軍隊被秦太子殺散後,大量的部民都被單於王庭接受了。而且,看樣子,他們是早有準備。”
對於胡人來說,有了部眾,就可以加大飼養的規模,養育更多的戰士。
“這個混蛋,居然在背後捅刀子。”左谷蠡王怒氣深深的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繼續為那個混蛋賣命?”
“我有一句話,老弟一聽,若是我說的不對,你大可以就這樣算了。”右谷蠡王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左谷蠡王右手一揮,走了下來。
“冒頓想要藉著秦人之手除去我們,即使這次我們勝了秦軍,難保還不會有下一次?”
“你的意思是?”這個時候,左谷蠡王也聽出了他話中的不對,驚疑道。
“東胡王的使者就在我的大營之中。”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