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那是師弟的食物。”正在這時,忘憂也趕了過來。
眾女相見,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陷入了沉寂之中。氣氛十分的詭秘,嬴子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兩位是?”田言率先開口,打破了屋中詭秘的氣氛。
“這是我的師姐忘憂,這是天宗掌門曉夢。”
當嬴子弋說出曉夢這兩個字的時候,陰陽家的大少司命臉色倏然一變,帶上了三分警惕。田言在經過最初的驚訝之後,帶上了笑容,說道:“早就聽聞天宗曉夢大師閉關十年,今歲而出,執掌天宗。公子殿下數次邀請,都沒能見上大師一面,想不到卻在這裡見到了大師。”
嬴子弋心中暗叫糟糕,以田言的精明,也許能夠透過這一不尋常的事情發現一些的蛛絲馬跡。
曉夢一笑,肉幹吞進了嘴裡,說道:“山野之人,素來清閑慣了,就不想要叨擾長公子了。”
“大師風儀高標,長公子殿下也是久慕,想來不久之後便能相見,以敘渴仰之思。只是不知,大師怎麼會與熊心殿下相識?”
“應扶蘇公子之邀,不日將在桑海一會。時日尚長,正巧本座心中還有一二不解之事。我與他有舊,因此就在這芒碭山中駐留些時日。”曉夢說的隨意,大司命的心中卻是有些翻騰。
與田言這個外行不同,大司命很清楚,身為道家弟子,那麼應該與陰陽家的人一樣,都應該能夠測算到今日星象有變。
那麼曉夢,乃至忘憂忘巧,在大司命的眼中,出現在這裡也就極其不尋常了。
“師姐,你們去收拾一下這西面的三座空房,三位貴客將要在這裡停留些時日。”嬴子弋打斷了這場談話,說道。
“好的,師弟。”忘憂忘巧低下頭,溫婉言道,帶著女主人的自覺,走了出去。
大司命卻是眉心緊皺,看前面兩個女子的樣子,顯然不可能是甘願為奴為婢。一個女人,究竟怎麼樣才能對一個男子做出剛才那兩個女子臉上的表情,而且,即使做著奴婢一樣的活也是一副甜蜜的表情?顯然是已經將這個男子當作了自己的情郎。
想到這裡,大司命的心中莫名的不舒服,一股酸意從心中的某個角落揚起。
“我先去修煉了。”曉夢對著嬴子弋說了一聲,並沒有理會屋中一眾人,徑直走出了屋子。
田言似乎也看出這兩個女子與嬴子弋的關系不一般,不過她並未多言。曉夢離去之後,她的目光在院中逡巡,觀察著即將要居住的地方,最後卻是落在了院落之中一個曬太陽的雪白的生物身上。
“這是?”田言走出了門口,來到院中,蹲了下來,一手撫摸著小白雪白的毛發。小白此時正在睡午覺,如人臥躺,頭靠在交叉的前肢上,後肢向後輕舒,長長的尾巴向著兩邊晃動。
對于田言,小白並沒有多少的抗拒,反而十分享受田言的撫摸。小白的乖覺讓田言一發不可收拾。
什麼嘛!這個坑爹貨居然比哥哥更受妹紙的歡迎,嬴子弋心中憤憤不平。
“這是我兩位師姐從山中尋來的,只知道吃白食的家夥。”嬴子弋並沒有走過去,隔著老遠,喊話道。
嬴子弋的話音傳來,小白那兩只尖尖的大耳朵向上顫動了幾下,懶洋洋的抬起了頭來,對著嬴子弋,眼皮輕抬,一副不爽的樣子。接著,它交叉著的前肢換了換,圓圓的臉蛋翻過了另一邊,繼續舒服的曬太陽。
“居然有靈性?”小白異樣的舉動讓嬴子弋身後的大少司命一驚。
對於這一幕,田言卻是沒有多想,反而加深了對小白的喜愛。
“……”嬴子弋看著院中與小白越玩越起勁的田言,哪還有一副女管仲的樣子。現在的田言笑容純真,就如一個普通的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
果然,在這個坑爹貨的面前,只要是妹紙都無法抵擋麼?嬴子弋忽然想起了自己身後的兩人,大司命與少司命,問道:“你們會什麼要上芒碭山來?”
“忘情大師威震江湖,名揚天下,還會怕見我這個小女子麼?”大司命譏誚道。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嬴子弋辯解道。
“是吧!”大司命一聲輕嘆,“那麼就是熊心殿下在山上,與那兩個女子過的恰意,怕我這來打擾你們了?”
“……”大司命好歹也是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死亡殺手,此刻語氣之中怎麼有著一股酸味。
大司命說這些的時候,顯然沒有避忌少司命,因為她清楚,少司命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將她的秘密洩露出去。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正在大司命胡攪蠻纏的時候,嬴子弋唸了一句詩。而大司命的眼眶隨著嬴子弋緩緩吟哦,不自覺的濕潤了。
“你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晚了。”大司命一步跨出了屋子,不理會田言,向著另一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