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雜家的宗主正欲動手,擒住羅綺,心中卻是突有警兆。
金色的火焰從戰場之上燃起,一道靚麗的身影浴火而出。天際,一聲嘶鳴。上古神鳥三足金烏從火焰之中化現而出,直向雜家的宗主而去。
感受到那三足金烏周身炙熱的火焰與洶湧的戰意,雜家宗主大罵一聲,“好個畜牲。”
黑氣如龍,從雜家宗主的手掌中騰越而出,與三足金烏顫抖了一番,很快將之困住。三足金烏在空中撲騰著翅膀,卻是怎麼樣也無法逃離這黑氣的束縛。
焱妃有些驚異,這三足金烏自從認自己為主之後,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那人的黑氣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居然能夠禦使三足金烏?你是陰陽家的東君。”雜家的宗主恍然大悟道。
“陰陽家三字,不必在言。本座現在是帝國的護國法師,羅網中人。”焱妃淡淡的說道,打了個響指。那被黑氣纏住的三足金烏嗚熬一聲,化為了火焰,消散在了空中。
“身為陰陽家之人,就算現在已經脫離了,但是陰陽家的烙印,又怎麼能夠輕易的擺脫?”
廝殺之聲越烈,秦軍已經近在咫尺,而雜家的宗主,絲毫不理會周圍越來越糟糕的形式,微微一嘆道。
盡管雜家的宗主說的是自己,可是焱妃仍舊能夠感受到,這人似乎在自嘆?
這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焱妃心中思量轉瞬而逝,金黃色的炎焰泛起,與雜家的宗主黑氣相爭,不落下風。
“喝喝喝喝!”
一千羽林手持鐵盾,長矛,將一眾人等全部包圍了起來。鐵盾相連,長矛列前,緊密的陣型像是一座鐵牆,將山道之上的戰場與周圍完全分割了出來。
眼看自己這方已經成了籠中之鳥,雜家的宗主卻是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他本是用兵的高手,從這些羽林的眼神就可以看出,這些士卒並不是一般的精銳。他們的眼中,完全見不到懼怕的神色。兵甲齊整,所列的陣法沒有一絲的逾越,整齊到令人心驚。雜家的宗主自己也帶過兵,自然知道,要做到這些,是怎樣的困難?想必訓練這只軍隊的人,也是兵家之中不世出的奇才。一葉而知秋,若是秦太子的手下都是這樣的軍隊,那麼這天下,遲早是他的。
雜家的宗主抬頭,看了看山壁之上的秦太子。圍師缺一,這是兵法正道。現在秦太子將自己這些人完全圍困在這裡,看來,已經不想給自己這方人生路了。
急劇的危機感襲來,那是從二十年前的那場激心動魄的交鋒後,雜家的宗主就沒有的感覺。兵臨城下,大軍不發。站在城頭,他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軍隊,無聲,已經代表了一切。雜家的宗主彷彿感覺到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兄弟的背叛,手足被殺戮,事態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除了束手就擒,他完全沒有其他的辦法。
只是,這終究已經不是二十年前。
這久違的危機感激發了雜家宗主的殺性,他隱藏在兜帽黑衣之中的一雙眼睛,已經完全變得血紅。
“嬴政,呂不韋,你們去死!”
雜家的宗主大喝一聲,狀若瘋癲,周身黑氣變得狂暴不已。他雙掌上提,黑氣如墨,整個人完全被黑墨包裹了起來,向著焱妃擊殺而去。
焱妃大驚,當下不敢力敵,身體急速的向後退去。只是雜家的弟子卻沒有讓焱妃輕易的退避。
刀兵暗箭襲來,減緩了焱妃後退的速度,而雜家的宗主經過漫長的距離,氣勢非但沒有衰減,反而更加強盛。
不得已,焱妃縱起全身真氣,周身火焰蒸騰,彷彿連空氣也變得粘稠起來。
四掌相對,天地為之靜默。只是這靜默也只是一瞬間,之後,劇烈的能量以兩人的雙掌為中心,四散而開,就是一直與雜家的弟子糾纏的羅綺,受之影響,也不得不向後退避。
“去死,你們給我去死!”雜家宗主的眼中,焱妃已經不再是焱妃,而是他的仇人,嬴政,呂不韋。這奪走了自己的一切的兩人,自己要將這兩人碎屍萬段。
撲哧,一口鮮血從焱妃的口中溢位。焱妃察覺到,對方已經使用了一些以犧牲壽元為代價的禁術。對方不惜代價,一瞬間所爆發的力量,將焱妃一寸寸逼的後退。
“去死。”雜家宗主大喝一聲,整個人的氣勢又上了一個臺階。
焱妃終於忍受不住周身的壓力,整個人如墜鳥一般飛了出去,撞在了羽林軍的鐵盾之上,連著她身後的羽林衛,也被這巨大的力道所逼迫。三層的防線兩層已破,變得散亂不堪。
鐵盾拋飛,落在地上,上面已經凹的不成樣子了。
焱妃受此重傷,卻是勉強站了起來,嘴裡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的穩住了自己的傷勢。
“小虞?”山壁之上,嬴子弋輕輕回頭,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