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俠?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傳我命令,調集弩隊,若是有人敢於阻攔,格殺無論。”白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兇光。
“是,大人。”
……
“時間不多了,熊心殿下,還是盡快完成盟誓吧!”聽聞燕丹所言,田言知道時間緊迫,因而說道。這次聚會,十分隱秘,不能讓外人得知,尤其是秦軍。因此,田言並不能拿出公子扶蘇的名號來,讓秦軍退軍。
此刻時間緊迫。眾人的心思,一大半都在了塔外,考慮該怎麼逃脫?誰還管嬴子弋寫血誓的血是誰的?
嬴子弋眉毛一聳,對著魏豹得意的一笑,在對方憤憤的眼神之中,寫下了誓詞。嬴子弋寫的很慢,字裡行間,完全看不出一絲的急迫,從容大氣,甚至讓人有一種他在秀書法的感覺。
要是讓秦軍抓住,大家都完了。這都火燒眉毛了,這家夥還怎麼沉得住氣?趙歇蒼白的臉上汗水直流,但是血誓沒有完成,他也不能先走。若是他走了,是一件多沒有氣度的事情,不免讓人小看。
“熊心殿下,秦軍欲來,從速。”張耳提醒道。看似關心,其實只有一個意思,你丫給我快點寫。
“區區秦軍,何足道哉。我等以匡扶天下為己任,要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容得草草。”嬴子弋屁小面不笑的說道。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無論是張耳,韓信,還收趙歇,此刻看著嬴子弋,都是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
田言默不作聲,田橫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副場景,魏豹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臉的不待見嬴子弋。至於燕丹,從頭至尾,都沒有一絲的表情。
“好了!”嬴子弋嬉笑聲中,緩緩的收尾,最後的落款,熊心。
田言收下了絹布。對著大家說道:“為防萬一,來之前,我們已經做了詳細的撤退計劃。我們這麼多人,分散下山。趙歇殿下,張耳大人擇東面的山道,由墨家的統領盜跖護衛下山。”
“有。”田言說完,剛才走下樓梯的那個身影又回到了塔上,盜跖一臉嬉笑,走到了燕丹的身邊。
“至於熊心殿下,項梁大人,小女則和逍遙先生一起。至於韓信殿下和田橫殿下則從西面下山。魏豹殿下則和墨家鉅子也就是燕丹殿下一路,我而們分作四路,也可以減少目標,迷惑秦軍。”
“事不宜遲,秦軍的弩軍已經上來了,墨家的弟子撐不多少時間了。”燕丹冷漠的說道。
“如此,我們快快下山。”張耳說道。
……
當白屠將隊伍推進到軍塔之前,塔中早已經是空無一人。
“大人,人已經走光了,我們該怎麼辦?”士卒上前稟告道。
“分兵去追,一定要將這群帝國叛逆抓住。”白屠怒氣沖沖的說道。
“是。”
士卒四散,一道黑影從塔尖躍下,身影閃爍,跳到了白屠的面前。
望著那熟悉的氈帽披風,白屠一顆受了驚嚇的心也鎮定了下來,跪拜道:“大人,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早已經上山了,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六國的餘孽分為四路,西面的那路你就不要管了,由本座處理。”
“是,大人。”白屠很是順從的說道,一絲違背的意思的都沒有。
黑影身姿閃爍,很快向著西面的方向而去。
白屠站了起來,吐出了一口氣。可還沒有等他放鬆下來,一道輕音又傳了過來,“白屠大人真是好興致。”
“誰,是誰戲弄本大人。”白屠拔出了腰間配劍,向著四周揮舞,卻是找不到這聲音的來源,只能原地亂轉。
一道靚麗的身姿,從林木之中嫋娜而出,看得白屠都快呆住了。
“你…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不要緊,你可認識這個?”說完,女子手扔出了一塊令牌。
女子看似隨意一扔,並沒有如白屠所料,中途落下,在空中有力的迴旋了幾下,恰恰被白屠接了下來。
白屠接過令牌一看,卻是嚇得魂不附體,立刻跪了下來,“屬下參見太子殿下,不知上使有何吩咐?”
“太子殿下有令,命你與本座帶來的兵馬合兵一處,另外,將指揮權交於來人。”
“是…是。”白屠汗流不止,女子的身後,正有著成千上百的秦軍士兵從密林之中走出。不過這些人裝束奇特,不似一般的秦軍,軍帽之上,都別著一根高高的紅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