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有名的青樓,位於上蔡,大秦丞相李斯的故鄉。醉生夢死,乃是達官貴人們的銷金窟。
嬴子弋的身邊只跟著黑熊與猴子兩人,進入了這座有名的樓閣,收獲的除了好奇的目光,其它就一點也無了。
樓有五重,鶯歌笑語之間,芳香襲人。只是隨著紫木臺階而上嗎,一重一重,變得不僅是品味,還有格局。
最上一層,反而很是寂靜。
黑熊打給木質的層門,入目的則是面紅耳赤的劉季。
嬴子弋一笑,坐在了劉季的對面。盡管不清楚嬴子弋的身份,可是他一旁兇巴巴的手下已經說明瞭一切。
依附在劉季身上的兩個衣著輕薄的麗色女子就此退了下去,在劉季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退了下去。
“怎麼樣,我為你安排的這個地方如何?”
嬴子弋笑著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杯酒,就此喝了下去。
“好!好!好!皓腕如雪,香肌如玉,身處此地,真是讓人流連忘返啊!”劉季眯著眼睛,臉色通紅,完全就是一副酒色之徒的樣子。
不管是黑熊還是猴子,看著眼前的劉季,都是有些不忿,不明白自己的公子為何對眼前之人如此看重。
“酒色,男人之所求也!劉季真是真性情!”
“哈哈哈!”劉季一笑,“公子謬贊了。劉季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好賭好色的小人罷了!”
“是麼?貪生怕死,沒有什麼不對,好賭好色,也沒有什麼不該。至於君子小人,儒家的教義卻用不到劉季你的身上。”
不管劉季在嬴子弋的面前如何的裝慫,嬴子弋就是緊追不放。
劉季端起了酒樽,看著嬴子弋,身體緩緩向前傾,快要到一個無論是猴子還是黑熊都要出手的距離。就在這臨界點前,劉季停了下來。
“我還從來沒有離一個男人這麼近過。”劉季嘴角一撇,吊兒郎當的說道。一雙迷離的眼睛卻是內藏清明,似乎要將嬴子弋看個清楚。“公子此言,甚合我心。劉季此刻到是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那麼劉季,你可是答應我了。”
“只要公子回答我一個問題,也未嘗不可。”劉季拿起酒樽,就這樣灌了下去。
“說來聽聽!”待劉季喝完,嬴子弋問道。
“公子率軍三千,焚楚都,滅騰龍,舉手之間,卻是將楚國攪得大亂。可是就當快要大獲全勝之際,秦王卻是將公子召了回去,公子此刻是作何感想?”
聽聞劉季此言,無論是黑熊還是猴子,都是面色驚變。
概因嬴子弋回轉鹹陽之事,乃是絕密,就連秦軍大營中的將領,也沒有幾個知道,更何況是一直就在上蔡青樓中的劉季。
劉季是怎麼知道的?兩人的心中都有著這樣的疑問。
可是嬴子弋卻是一笑。劉季那看似不羈的外表下,有著一雙洞悉人心,明察秋毫的雙眼。
“看見這只木屐了麼?”嬴子弋的舉動很怪,怪到連一直在喝酒的劉季也忍不住看向了他。
“真想把這只三十七碼的鞋子扔在政哥那四十二碼的臉上。”
滿室皆靜,不僅是因為嬴子弋怪異的言語,還有這言語中的含義。
劉季愣在當場,酒樽中的酒都不自覺的傾斜出來。久之,劉季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向著嬴子弋行了一禮。
“劉季拜見公子。”
依然是那滿面通紅,依然是那麼不羈落拓,只是這眉目之間,劉季已經是沒有一絲醉意,有的只是從未有過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