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受了什麼人的命令?怎麼調動大軍?來此做什麼?”喧嚷的聲音響起,昌平君的手下,急急忙忙的穿過佇列,跑過來質問道。
“我乃趙佗,你是何人,敢在軍中大呼小叫!”
那銀甲小將便是趙佗,另一個時代的南越武帝。他的一生,橫跨戰國亂世,秦皇一統天下,楚漢相爭,至漢武帝建元四年,壽終正寢。無論天下大勢如何變換,始終屹立不倒的一代梟雄。
但在現在,他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將而已。即使在兵法上造詣很高,但在整個大秦,他依然不是那麼醒目。
可是今天,趙佗註定要做一件震驚整個大秦,震驚整個天下的事情。
謀逆!
“我是奉了昌平君的命令前來探查情況。爾等速速退軍,隨我進宛城向昌平君請罪,或可得一線生機。不然……”
看著這個不知死活一直在叫嚷的昌平君的手下,趙佗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長劍出鞘,劍音崢鳴。烈日之下,趙佗身後的將士只看見一道漆黑的直線。接著,趙佗便再也沒有興趣理會那人一眼。因為,寶劍飲血,那已經是個死人了。
“聽著,再有敢妖言禍亂軍心者,與此人下場相同。”
喝!喝!喝!
盾牌作響,軍威赫赫。
……
昌平君府。
一眾南陽的文武官員被昌平君叫到了府上,商議城外亂軍之事。此時,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焦急之色。
宛城的城門已經被關上,聽聞城外的亂軍只有五千之眾,並不用擔心他們能夠攻破城池。這是在這風雲突變的時局裡唯一能讓在場諸位的官員感到一絲欣慰的事情。
昌平君端坐在首位上,閉著眼,等待著訊息。
“大人!”
昌平君的管家從外面跑了進來,正要向昌平君報告探聽到的訊息。
“怎麼樣了?”
昌平君睜開了眼,聲音平穩,並不見一絲亂態。
“大人,我們派出去的人已經被殺了。屬下冒死從城牆上下去,從周圍的流民那打探得知,城外的亂軍,好像是在圍剿什麼人?”
“這支亂軍的首領是誰?”
“叫做趙佗。”
“趙佗?”昌平君想著這個不熟悉的名字,記憶之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印象。他看向了南陽郡守,問道:“這個趙佗是什麼人?”
“這……!”南陽郡守面露難色,又看向了一旁的手下。只見那人小聲的說了幾句,南陽郡守稟報道:“趙佗是宛城城防軍中的偏軍校尉,其它便不知道了。”
“既然是無名之輩,官職也不過一偏軍校尉,他有什麼能力能夠調動這五千大軍?”
任囂帶走了三萬大軍。這宛城之中剩下的大都是暗中效命於昌平君的人馬。而現在,這五千軍的各層將領沒有露出一絲風聲,就跟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一起作亂。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加滑稽的事情麼?
嬴子弋!
是他!這一切的背後都是嬴子弋在主使。這是昌平君唯一能夠想到的答案了。
可是,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事情處處透露出詭異,昌平君看著廊外西沉的落日,直感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