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燕丹對於焱妃的身份,始終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警惕。這種警惕因為六指黑俠的死而被無限放大。
直到如今的決裂。
而導致這兩人決裂的罪魁禍首,嬴子弋正在不遠處,拿著糕點,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場劇目。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焱妃越是解釋,燕丹就越不相信。直到最後,場面已經冷了下來。二者無話,只餘殘風吹拂,冷陽獨照。
這期間,因為怒火上身,燕丹的傷勢卻更加的嚴重了。
“開啟缺口,讓墨家的人走。”
看著這場劇目結束了,嬴子弋發出了命令。他手下的三千騎也很忠實的執行了他的命令,在通往東北山嶺的方向形成了一個甬道。
燕丹望著嬴子弋,這個對手,還只是一個面目清秀的稚子而已。然而就是這個稚子,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到了失敗的滋味。
燕丹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嬴子弋,“十四公子,我們後會有期。”
“再見!”嬴子弋揮了揮雙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面對著愛人的誤會與不解,焱妃的心很累。焱妃本想要跟著燕丹一起離去,照顧他。然而燕丹那冷眸森森的戒備,周圍墨者的敵意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燕丹一幹人臨去之際,焱妃對著他身旁的墨者吩咐道:“燕丹的傷勢很重,能夠治療他的人只有醫家的端木蓉。因為念端病重,她已經回到了天南海嶺,你們可以去那裡找到她。”
目送著燕丹等人的遠去,再回頭,焱妃看著嬴子弋的臉色不善。而此刻,嬴子弋的兵馬也已經遠去,他的身邊,只剩下寥寥幾人。
“你早就知道了,十四公子!”
哎呦我去,這姐姐不會過河拆橋吧!
“燕丹不信任你,並不是因為我的原因。”
一句話打碎了焱妃所有的期望與鬥志。她雙眸黯淡,低首不語。焱妃轉過了身,此刻已經沒有了與嬴子弋作戰的意志。她只想遠遁,默默的跟在了燕丹的身邊,保護著他,照顧著他。
“你準備去哪?燕丹那裡?”
嬴子弋開口,阻止了將要離開的焱妃。
“你想說什麼?”
“你就不奇怪,我為何會知道燕丹想要刺殺我,早早就遠遁了?”嬴子弋一笑,說出了一個無論是燕丹還是焱妃都忽略了的問題。
“那十幾個人裡有秦國的奸細。”焱妃轉過了身,看著嬴子弋,臉上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想說的是,燕丹此刻的性命在我的手裡。”嬴子弋一笑,似乎在說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樣。
“你!!”
焱妃內力外放,龍遊之氣四溢,幻化成一雙若有實質的雙翼。滔天的殺氣泛起,彷彿頃刻間,她便將取嬴子弋的首級。
只是,那一雙手距離嬴子弋喉間一寸處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焱妃面對燕丹時是花痴,然而面對其他人時卻不是這樣。
“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要你為我效力。”
“為你效力?這麼做值得麼?”焱妃很清楚,她此刻的身份——陰陽家的叛徒。若是嬴子弋要其為之效力,那麼就意味著他站在了陰陽家的對面。
一邊只是一個叛徒,而另一邊卻是整個陰陽家。
嬴子弋難道連這個也分不清楚麼?
焱妃見嬴子弋神色堅定,卻是不似在開玩笑。她舉目遠望,四野空曠,一股疲勞之感湧上身心。整日面對著的是陰陽家的追殺,還有愛人的誤解,她真的很累了。少年的笑容依舊純粹,也許他能夠暫時為自己提供一個休息的港灣。焱妃嘆了口氣,說道:“你如果能夠救燕丹,我便答應你。”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