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大漢有些驚訝,說道:“公子既知我們的身份,當知我們幾個是李牧將軍的親衛。秦國滅趙,代王遠逃。我們與公子可是有著國仇。公子就不怕我們詐降變成真降。”
“你們不會!”嬴子弋肯定的說道。
“為何?”那大漢問道。
“秦國滅趙,罪不在秦,而在趙王遷。李牧者,國之幹城也。趙王自毀棟梁,以致國滅,與我大秦何幹?”
“哈哈哈哈!”那七人聽聞此言,大笑,彷彿聽到了多麼高興的事情一樣,興奮的以致臉色激紅。”
嬴子弋等待著,終於那大漢開口道:“今夜聽得公子一言,我們身上這些年受的鳥氣,終於舒散了一幹二淨。公子說的沒錯,我們的確不恨秦國,我們恨的是那昏庸無目的趙王遷。”
大漢頓了頓,積累的數年的不忿之氣,今日終於可以抒發個幹淨,繼續說道:“自周天子失國,天下紛爭數百載。列國相互攻伐,哪一天沒有國滅,哪一天又沒有家亡?身在亂世之中,我們這些當兵的早已經見慣了生死。殺人,或者被殺,本是這亂世中常事。然而,當年的那場大戰,我們敗了,卻不是敗在敵人的手上,而是敗在了我們的王上手裡。憑心而論,王翦與李牧將軍只在伯仲之間。不同的是,嬴政要比我們那個趙王強了不知多少倍。我們七兄弟不會仇恨強者,只會恨自己不夠強,只會恨自己的主子不夠強。”
“哈哈哈!”嬴子弋一笑,向那七人拜道:“聽得壯士一言,振聾發聵。請諸位受嬴子弋一拜。”
“公子大禮,我們愧不敢當。”那大漢扶起了嬴子弋,“公子既為知音,在下自當為公子效勞。公子欲用詐降之計,多半是為了奇襲匈奴大營。只是不知道公子有何法?”
嬴子弋一驚,暗道眼前之人真是智謀無雙,肅然起敬道:“先生可知,昔日田單複國。”
“公子是說,火牛陣!”
“正是!”
那大漢搖了搖頭,“怕是不易,自火牛陣出世,田單一舉複齊,名傳天下。諸國不是沒有想要效仿過,但都以失敗而告終。”
“那是因為他們使用的牛不對,要用瘋牛。”嬴子弋一笑,沒有解釋,繼續說道,“五天之後,先生七人乘夜出城,投奔匈奴,行輕敵之計。待我大軍齊出,破胡之時,先生七人可趁亂脫走。”
“遵命!”七人抱拳,俯身道。
“如此,甚好,事成之後,我當上稟秦王,複你李氏一門榮光。”
那大漢聽聞此言,身體微微後仰,退了兩步。嬴子弋能夠知道他們是趙國李牧的親衛,他並不奇怪。可是嬴子弋知道他姓李,這可讓他有些膽顫心驚。要知道,趙國滅後,他的身份已經成了絕密。除了身邊的幾個兄弟外,已經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眼前嬉笑如常的嬴子弋,在那大漢的眼中,瞬時變得高深莫測起來,甚至有些讓他感到一絲害怕。
“公子,他們是否值得信任?”待七人走後,李二狗有些擔憂的問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嬴子弋又毫不知恥的剽竊了一句名言。聽得此言,他的形象在李二狗眼中瞬時又高大了不知多少倍。
嬴子弋表示,身為一個大反派,山寨什麼的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