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長明燈,又怎麼會熄滅呢?
只不過長明燈雖然不會滅,但燈靈卻會死。若燈靈死了,長明燈靈智全無,又算什麼長明燈?
到了那時候,攀無期便能重得自由,彼時他毀了這舍利塔,天下便再無何物能囚住他了。
攀無期此時心中思慮,自己如何才能將這小傢伙殺了?他法力被封,舍利塔中更無人助他。
這小燈靈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甚至連生死還都不知道呢。
看來得想辦法給小燈靈開啟靈智,洗腦她,讓她想辦法去死。
攀無期心中暗下決定,這種事不能急於一時,否則容易出差錯。等到自己脫困,絕對要殺個痛快,一解自己心中的憋屈。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舍利塔有時光禁制,裡面的時間更是快速。日子一天天過去,外界也就是數月,舍利塔裡卻已經是幾百年過去。
燈靈不是人,是天生的靈物,這幾百年過去,燈靈才終於長大,如今是十七八的少女模樣。
攀無期日日盼著她死,卻又眼睜睜的看著她成長。小燈靈一直圍著他叫“爹爹”,讓攀無期煩得要死。但是為了脫困,他也只能忍下來,假裝自己是小燈靈的爹。
而攀無期也給小燈靈起了一個名字,就叫凡凡。
凡就是煩,攀無期真的很煩這個小燈靈。
小孩子就是無比的吵鬧。
匆匆幾百年時間,凡凡總有無數的問題來問攀無期。攀無期心情好時便會答兩句,心情不好時就閉著眼裝聾。
這幾日恰逢攀無期心情極壞,凡凡問他什麼都不答應。
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是生氣,可現在凡凡也不是小孩子了,心中也有了感情。
凡凡嘟囔道:“其實我知道你不是我爹爹,但是我從小在你身邊長大,當你是爹爹。可你不愛搭理我,凡凡也是有脾氣的,我也不理你了,我走了。”
攀無期一聲冷笑:“走吧,快走。若是有那麼容易出去,我還能在這困......”
結果凡凡的身影輕輕鬆鬆穿過了那扇緊閉的塔門,走了出去。攀無期微妙的眯起了眼,咒罵道:“狗屁的佛陀,這叫眾生平等?她憑什麼能這麼出去!”
佛塔內外的時間是不一樣的。結果凡凡這一走,許久都不見身影。舍利塔昏天暗地,根本不知道時間。
忽然舍利塔中變得寂靜,這讓攀無期有些不習慣。他忽然有些擔心,要是那個聒噪的小屁孩永遠都不回來了,那他豈不是永遠都只能被這樣囚禁著?不對,也許在外面沒準還能出點意外,如果凡凡在外面死了,自己不就能脫困了?
這麼想來,好像也不錯。只是心底裡還是有些空落落的,這佛塔裡也太安靜了。
罷了罷了,被困在這裡也只能聽天由命。攀無期煩躁的閉上了眼睛。
攀無期等了好久,凡凡終於回來了,只不過是哭著回來的。
凡凡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身上竟還有被打的痕跡,攀無期微微眯起眼,冷冷道“誰打的?”
此時的凡凡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外面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全都是光頭。一個光頭看到我,說佛門不能有女客,要趕我走。我不想走,他就打我。”
“這群禿驢!”攀無期咬牙切齒,心裡不舒坦了。這在眼前這麼多年天天氣我,我都還沒揍她呢,你們居然敢動手了。
關鍵是!你們這打還沒打死,半死不活的跑回來哭得真鬧心!
“外面全都是光頭,好可怕。”凡凡一邊哭一邊說:“還是你好看,爹爹比他們都好看。”
“那自然是。”攀無期聽了這話,唇角悄悄勾起了一個弧度。
“原來這就是疼啊,我才知道。”凡凡看向攀無期:“爹爹,你身上的那些金鍊全都紮在你身上,你痛不痛啊?”
攀無期為她這話愣了好一會,他天生魔體,無人可真正的誅滅他,想死都是一件難事,神佛對他皆是畏懼,哪還會有人來在乎他痛不痛?
只怕是求他痛死了,才能還這世間一個清靜。
攀無期剛想恥笑她兩句,心頭忽然閃過一計,一個讓他可以離開舍利塔的方法。
“凡凡,其實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不痛。只不過這個辦法,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