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了這個“記憶康復訓練”儀器的運轉機制,凱德還是高興不起來,因為在三個結局中,母親無一例外都是死亡結局,這就意味著……
不對!
凱德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無論是當年留下的血跡,亦或是父親言語中的閃躲,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能夠證明母親的死亡,這全都是自己的臆想。
只留事實,斷絕猜測!
這一次,凱德盤膝而坐,他回憶起了易星交給自己的道術小冊中最初步的、入門級的修煉方法——靜心。
房間外,威爾看向監視器內的凱德盤膝而坐,臉上竟然流露出一抹笑容,是欣慰的笑。威爾與聯邦議長的賭約終究是他輸了,凱德已經明悟開豁,但威爾並不會僅僅滿足於此,他要讓凱德的心境,更上一層樓。
正在凱德盤膝靜坐定心之時,周遭的電流音突然響起。在濃霧的籠罩之下,凱德連門都找不到,跟別說能看得見話筒了。
“放棄了是吧。好,看來你已經明白為什麼我這麼恨你了。”威爾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既然如此,那位就去會面我的第二位客人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叫,喻穎,對吧凱德?”
威爾言罷,關閉了麥克風,盯著凱德盤膝而坐的身影,看他有沒有反應。
一刻鐘過去了,凱德像是全然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靜坐在場地中央。威爾欣慰的一笑,長出了一口氣,轉身走出監控室外,他剛才的話可不是說說而已,現在,威爾真的要去“邀請”喻穎了。
凱德盤坐在場地中,一動不動,他並不是沒有聽清父親的話,正相反,他很清楚。父親才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的人,他一定會去找喻穎的麻煩。
但是反過來一想,有那麼多機會他不開口乾擾凱德的心神,為何偏偏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這恰恰從側面佐證了,凱德先前的假設和猜想是完全正確的!
父親的遮掩,牆壁的血跡,認真回憶之間的記憶,並且結合自己這麼多年的八區工作經驗來看,這些,都是假的!
那麼什麼是真的呢?
我記不清了!
我記不清了?
我真的是記不清了嗎?還是說,是失去了那一晚的記憶呢?
一想到這裡,凱德豁然開朗,自己的記憶很可能被當時身為聯邦議員候選人的父親給抹去了。那麼新的問題接踵而至,父親為什麼要抹去那一晚我的記憶呢?
再換個角度想想,值得父親這麼做的收益人,是誰呢?
是父親威爾嗎?如果說抹去我的記憶是為了讓父親的競爭對手沒有辦法獲利,那麼父親的做法就不應該是抹去我的記憶,而是抹去我的存在了。畢竟記憶可以更改,靈能力卻是無法消除的。更何況從那一晚過後,自己幾乎就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可能被任何人所利用,這顯然是說不通的。
是母親聶雲嗎?可就自己目前所掌握的資訊中,關於母親的真實資訊幾乎全部為零,父親刻意將這一部分全部掩蓋了,這可能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這裡存在一個巨大的疑點,如果我那一晚遞迴覺醒,絕不會只計算出父親未來的前程,母親是要和父親一起參加競選的,難道我就沒有計算母親的那一部分嗎?
可是,這就更奇怪了,如果我也當初成功算出了母親競選成功的條件和要素,就小時候的父母相愛的親密無間來看,父親就算是千方百計也會提母親達成,可是為什麼現在沒有母親一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