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戴宿抬起頭,半信半疑地望著淩紫玉。
“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我騙你做什麼?再說,無冤無仇的,我幹嘛要殺她?我是怎樣的人,你應該是知道的。”淩紫玉作勢扶他,一邊道,“起來吧,我答應你便是。”
戴宿猶豫了一下,這才起來,撓了撓頭,支支吾吾道:“她,其、其實,你……認得的。”
見他不主動提及那女子的名字,淩紫玉目光掃向了那女子,道:“你,把頭抬起來。”
那女子微微抬頭,目光卻不敢看淩紫玉。
很快,淩紫玉便認出了那張臉,驚道:“邵佳倩,是你?”
聽她驚訝的聲音,戴宿趕緊阻在了她們之間,道:“淩姑娘,你答應過我,不動她的!”
見戴宿一臉慌張的樣子,淩紫玉不由發笑,道:“戴宿,我可沒動她,你急什麼?”
戴宿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為有點過激了。
“得了,你們先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等會我再問你話。”淩紫玉說完,便讓人將他們帶下去,自己則回了營帳。
“淩將軍,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見她進來,楚淮南問。
“沒什麼,來了兩個舊友。”淩紫玉道。
戴宿為什麼會在這裡,其實,她倒不是很驚訝,她驚訝的是邵佳倩為什麼也跟著他在一起。
堂堂侯府的七小姐,變成了這樣,難道是在與戴宿玩私奔?
以前,皇家獵場大比的時候,她就瞧出了邵佳倩對戴宿有點兒那個意思,只是沒有想到,戴宿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她卻還緊緊追隨。
真是痴女!
要不是淩紫玉對邵佳倩還算了解,估計她都懷疑這是欣名侯設計的陰謀了——借邵佳倩與戴宿的關系,臥底到她的軍隊中來,關鍵時刻再搞些什麼破壞,讓軍隊陷入了混亂之中。
然而,以淩紫玉對邵佳倩的瞭解,她根本就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就是性格野蠻了點。
如此,邵佳倩若是帶著任務而來,很難騙過淩紫玉的眼睛。
一個長期在侯府嬌生慣養之人,想將她這個長期混跡於各種鬥爭之中的“心機女”欺騙,幾乎難如登天。
相對於邵佳倩,淩紫玉確實算“心機女”了,她真要盤算起心機來,可沒幾個人鬥得過她。
不過,她所謂的“心機”,都用在了應該的地方,而不是處處動心機。
後來,經瞭解:
原來,戴元慶因質疑欣名侯的一些行為,被標上了與瀾王勾結的標簽,然後,戴府就被查封了,戴府的人也被抓起來關入了大牢。
要不是邵佳倩偷偷告密,戴宿也難倖免。
那天他剛好不在府內,故而成了唯一的漏網之魚。
邵佳倩因為是欣名侯的女兒,她要做事,自然沒幾個人敢攔她。
所以,在她的幫助下,戴宿逃出了京城。
欣名侯得到訊息,即刻讓人去追。
戴宿他們沒有逃多遠,就被欣名侯派來的人截住了,要不是邵佳倩以性命要挾,那些人想必也不會輕易地讓他們離開。
逃過一劫之後,他們開始了飄遊。
戴宿開始是不怎麼相信邵佳倩的,因為正是她爹,他們戴府才被查抄的。
但他們在一路奔逃之中,邵佳倩為他付出了很多,還為他受過傷,這才使得他慢慢打消了對她的懷疑。
戴宿問過她:“你是侯爺的女兒,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何必要跟我趟這趟渾水呢?”
邵佳倩則告訴他:“是我的心,讓我這麼選擇的。不然,我會覺得活著比死了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