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有佈置,封名城裡,欣名侯派去的人全被清除了。
這裡,實實在在就是任若瀾的地盤。
至於龍嘯城、濟州城,盡管也有任若瀾當初留下的一些人,但歷經這幾年的變更,欣名侯滲透進來的人早已將這兩座城控制。
他唯一控制不了的,就是封名城。
和龍嘯城、濟州城不同,封名城是淩紫玉當年親自打下的城池,駐紮這裡的幾乎都是她的舊部,欣名侯的人即使進來了,也是遭到排斥的,是以這些年欣名侯一直都沒有拿到這座城的控制權。
京城,皇宮。
欣名侯陰著一張臉走進了皇上的寢宮,守衛的都沒有一個敢攔他。
見了任若齊,他現在連君臣之禮也不行了。
“任若齊,是不是你放的訊息,才讓任若瀾逃了?”欣名侯一進來,就是嚴厲的質問。
這一質問,有點突然,在任若齊身邊服侍的太監都被嚇了一跳。
任若齊面色淡淡,他輕輕地拿起案幾上的茶杯,小酌一口,道:“侯爺,你居然懷疑是朕給任若瀾傳遞的訊息,根據何在?”
“根據?”欣名侯一步向前,踏過了君臣之間規定的距離,目光如刺,“直覺告訴本侯,這個風聲,就是你放出去的!”
“直覺?”任若齊微微一笑,抬起頭來,瞥了瞥身前這位曾經所謂要扶持他的一朝宰相,“直覺要是也能成為根據的話,那麼,這個天下,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需要證據了。”
沒有抓到任若瀾,也沒有抓到淩紫玉,這讓欣名侯很是憤怒。
是以,他對任若齊的態度,明顯有了很大的不同。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怒火中燒的猛獸。
他來到了任若齊一步之距的地方,聲音陰沉,目光寒冷,道:“本侯說直覺是根據,那便是根據!本侯的直覺,從來就沒有錯過!所以,當得起這個根據!”
見任若齊依然鎮定自若,欣名侯道:“任若齊,別忘了你這個位置是怎麼來的,若不是本侯,今天坐在這裡的可不是你,而是那個逃掉的人!”
任若齊不以為意,道:“是嗎?話說,如果坐在這裡的是那個人,你還能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說這些話嗎?”
欣名侯一手抓了過去,將任若齊揪了起來,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侯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跟著把手一揮,直接將任若齊往地面扔去。
“陛、陛下!”
那太監見狀,大驚失色。
這是他第一次見欣名侯對聖上動手。
任若齊被扔在地面上,摔得嘴角溢位了一絲血跡,他幹脆坐在那裡,嘴裡發著冷冷的笑聲。
欣名侯剜了他一眼,把手一甩,氣勢凜凜地出去了。
待欣名侯離開,飛箭才從暗中出來,將任若齊扶起。
“皇宮兇險,久待無益。飛箭,你還是離開這裡,離開皇城吧!”任若齊站起身來,嘆了一聲氣息,“大哥現在已經安全逃離京城,我也沒什麼資訊需要你傳遞的了。”
“陛下!飛箭追隨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怎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飛箭要留在陛下身邊,以護陛下週全,絕不離開!”飛箭在他身前跪倒下來。
“不用叫我陛下,‘陛下’二字,我擔當不起。”任若齊搖了搖頭。
他也只有在外人面前,才會用“朕”字,也不過是裝給欣名侯看的。
他走到刻著龍騰的椅子前,伸手在上面摸了摸,目光深邃,道:“這個位置,應該是屬於大哥的。而我,卻將它佔據了。以後要是入了黃泉,我要以何面目去見父皇,還有列祖列宗?”
嘆完之後,他回轉過頭,讓飛箭起來,然後道:“飛箭,趁著我還沒有被徹底封禁,你還是離開吧。留下來,只能增添你的危險。
倒不如,離開京城,替我去輔助大哥,將屬於我們任家的江山,拿回來!
這件事,算是我對你的最後一個請求了,千萬千萬要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