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沉默,淩紫玉接著道:“大夫人,不瞞你說,我手中有著很多奇形怪狀的藥,比如,有些藥,蟄伏一年才會發作,蟄伏兩年的也有,當然,幾個月、甚至一個月的也不少。”
轉著一對眼睛,打量著神色凝重的周沐清,淩紫玉心中暗笑。
這個型別的藥,確實存在,都是當年從鳳藍天原收集來的,但並沒有她說的那麼多。
她只是想嚇唬嚇唬周沐清而已。
“至於你身上的毒是否解了,我覺得,我怎麼說你都會懷疑,所以,答案,就留給時間吧!”說完,淩紫玉就揚長而去了,連周沐清的臉都懶得多看一眼。
周沐清:“……”
那我身上的毒,究竟解了沒有?
更可怕的是,淩紫玉給她的這顆,是另一種毒!正如淩紫玉說的那樣,也許是那種能夠蟄伏很久才會發作的毒。
要是真是這樣,到時,她找誰哭去?
想到這些可能,周沐清就有些心煩意亂。
在這五十多天的日子裡,在淩紫玉的生活中,任若瀾也出現過好幾次,自然也知道李雁舒病重的事情,如今聽說李雁舒恢複了,他也為她感到開心。
母親病好,淩紫玉自然是心情大好的。
一見任若瀾,她就忍不住問起大比的事情。
現在,她覺得自己有點“急嫁”了,不為別的,就為母親。
母親一直跟她說,希望能夠看到她與太子殿下在一起,看到他們走向幸福的殿堂,看到她穿著一身婚裝。
所以,在母親病好之後,她就一直期盼大比到來了。
“紫兒。”見她問起此事,任若瀾抓住了她的手,一臉認真地望著她,“實不相瞞,我父皇他……其實,病了。”
聞狀,淩紫玉眼睛裡泛起一絲驚詫。
“所以,大比之事,很可能……”任若瀾欲言又止,臉上閃過複雜的神情。
很可能不了了之了。
任天哲自皇後病逝、漓王叛亂之後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身體很差,建議他看醫,奈何他就是始終聲稱自己沒事,群臣對此也沒有辦法。
半個月前,他終於還是倒下了,連每日的早朝都上不了了。
“沒、沒事。”淩紫玉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我不急的,我可以繼續等。”
剛剛經歷過母親的生死奇跡,她深刻地體會到親人的重要。
所以,她知道,任若瀾心中的難過。
在她心中,任若瀾與歷史上記載的那些皇子都是不一樣的。
回顧歷史,有幾個皇子不是整天盼望著父皇駕崩、然後好上位的?
但是,她堅信,任若瀾並不是這樣的人。
跟他相識了這麼多年,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她還是很清楚的。
要知道,當年,任若漓處處對他下殺手,他都是知道的,但因顧及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他一直處處忍讓著。
他要是不講情義,其實,要收拾漓王,根本不需要那麼麻煩。
漓王完全是自己作死,才一步一步地將自己推向沒有退路、不可自拔的深淵。
對與自己爭權奪勢的兄弟都能如此,淩紫玉自然有理由相信,他並不是那種為了上位,就希望現任帝皇快快駕崩的那種人。
對於皇位,他盡管不喜歡搶奪,卻也不代表他沒有登基的志向。
他想要的,其實,是一種讓大多數人都心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