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欣名侯與邵佳倩正站在床邊,而床上,躺著一個人。
李雁舒。
“娘。”她在心裡叫了一聲。
然後,一步步地,走到床前。
此刻的李雁舒,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瘦骨嶙峋,一副無比虛弱的模樣,頭發都白了一些,一眼看去,直叫了痛心。
“玉、玉兒……”
看到淩紫玉,李雁舒微微抬頭,暗淡的眸子裡霎時多了幾分亮光。
玉、玉兒?
一旁的邵佳倩聽到這個稱呼,心頭不由一顫。
以前,她可記得,娘親可是從不這樣稱喚淩紫玉的,要麼叫她“紫玉”,要麼叫她“小玉”。
反正,她經常聽到的,就是這兩個稱呼。
至於“玉兒”,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然而,李雁舒病重,對於這些細節,自然沒那麼多注意了。
淩紫玉沒想到母親竟病成了這個樣子,心頭劇烈地跳了一下,眼睛也不由濕潤了。
她想過數十種欣名侯叫她來侯府的緣由,可偏偏,就沒有想到這一種!
她呆呆地站在床邊,一時間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一種傷痛填充了心間。
“倩兒,你先出去。”欣名侯道。
邵佳倩猶豫了一下,慢慢地出去了,並帶上了門。
待邵佳倩離開之後,欣名侯淡淡地瞥了淩紫玉一眼,道:“你娘病了,這個病已經持續了一年多,我給她請了很多大夫,就連宮中的禦醫都換了一遍,但都沒能將她治好。”
他並不是想解釋什麼,只是想讓淩紫玉瞭解一下具體的情況而已。
所以,才說了這些。
淩紫玉側目對向了欣名侯,濕潤的眸子裡劃過一絲陰冷,然後坐到李雁舒的床邊,緊緊地握住母親的手,道:“娘,玉兒在!”
母親都病了一年多,然而,她現在才知道!
霎時間,她心裡邊掠過了一絲強烈的自責。
李雁舒病得很重,話都說得沒有什麼氣力,道:“玉兒,看、看到你,娘,很開心……”
她抬起一隻手,想要摸女兒的臉龐,卻發現,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她的手,只抬起了一點點,卻又落了回去。
不過,在落到一半的時候,淩紫玉及時地將它抓住了,貼在自己的臉上。
“娘,你病了這麼久,卻怎麼一直不派人去通知女兒?”她的眼淚,忍不住滾了下來。
感覺自己說錯了,接著道:“是女兒不好,都是女兒不好!女兒一直來就只知道忙碌於自己的事情,對孃的事情,卻從來沒有過問。”
“我要是早點過來看你,或許,就不會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