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開口問了,只怕父皇還會壓著此事,就像是忘記了一樣。
不過,相較於這個事情,他更擔心父皇的身體,這短短半年,父皇就像是忽然老了十幾二十歲一樣,如何叫他不擔心?
顯然地,林皇後的逝世與漓王的叛逆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不然也不至如此。
聯想到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情,任若瀾也是心裡難受。
欣名侯府。
自上次從皇家獵場歸來之後,李雁舒的身體每況愈下,現在已經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了。
欣名侯焦急得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給她換了一個又一個的郎中,卻都治不好這個怪病。
“侯爺,算了……”
見欣名侯破口大罵最近請來的那名郎中“庸醫”,李雁舒有氣無力地勸阻了他一句。
“滾!”欣名侯瞪了郎中一眼,那郎中頓時嚇得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舒兒,放心,哪怕把天下的大夫全部請來,本侯也要將你的病治好!”欣名侯在趕走了那個郎中之後,坐到了她的床邊。
李雁舒的臉色白得像是一張紙,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道:“侯爺,不、不必了,奴家的身體,奴家自己最清楚……”
欣名侯緊握著她的手,道:“別胡說!本侯就不信,天下還有治不好的病!”
他想到了太醫院,實在不行,就去請太醫院的禦醫。
不過,太醫院的禦醫都是隻為皇室服務的,還沒有為皇室之外之人看病的先例。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肯開口,任天哲是一定不會拒絕的。
另一邊,周沐清正在一個亭子裡逗玩著籠子裡關著的小鳥,張阿媽從外邊進來,將李雁舒的病情進展跟她說了。
周沐清笑了笑,道:“沒想到這藥效果會這麼快,按原來的設想,她現在不該病這麼重的。”
張阿媽道:“奴婢覺得,很可能與上次去皇家獵場的遭遇有關,從而加快了四夫人的病情。”
“你說得很有道理。”周沐清轉過了身,目光望向張阿媽,眼睛裡閃著一種寒冷,“對了,這事,你沒有洩露出去吧?”
張阿媽被她眼裡忽然的寒冷嚇了一跳,道:“大夫人,奴婢敢對天發誓,這件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絕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既如此,我就放心了!”大夫人忽然朝她走了過去,袖子中忽然一把匕首閃出來,插在了張阿媽身上。
因為太過突然,張阿媽沒有躲開,直接被匕首刺穿了心髒。
“大……大夫人……”
張阿媽睜大著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周沐清。
周沐清唇角一勾,眼神裡透著一種狠厲,道:“這樣,放眼天下,就只有我一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你、你……”張阿媽沒想到自己盡心盡力地服侍大夫人,還為她做謀害李雁舒的事情,到頭來,竟是這樣的結局。
此刻,她的眼裡,滿滿的驚詫、恐懼,還有一絲絲的不甘。
很快,她倒了下去。
“來人!”周沐清見張阿媽斷氣之後,忽然提高了嗓音。
“大夫人!”聲音一落,即刻有幾名侍衛急匆匆地過來。
“張阿媽想要刺殺本夫人,被本夫人誅殺,給我將她的屍體拖下去,餵狗了!”周沐清冰冷冷的聲音裡,透著一種威凜凜的壓力。
“是!”那幾名侍衛不敢多問,就連多看周沐清一眼都不敢,便將張阿媽的屍體拖下去處理了。
周沐清摸出一面錦帕,擦幹了匕首上的血痕,然後叫了一名丫頭過來,將地面上的血跡給清理了。
張阿媽一死,有些秘密就只有她一人知道了。
這樣一來,她也就不用再擔心洩密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她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甚至顯得有些扭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