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雨,任若瀾命人就地支起了擋雨的帳篷。
他們躲入帳篷之中,席地而坐,或閉目歇息,或兩兩淺談。
淩紫玉獨自坐在一角,有意遠離任若瀾。
他們所在的這個帳篷很大,能夠隨意容納二三十人,不過此刻在裡面的也就六人——淩紫玉、任若瀾、烏瞳、江濤、斷涯、洪浪。
任若瀾每要靠近她,她就刻意挪過一邊,與他保持距離。
任若瀾一臉無辜:“……”
外面下著雨,響著沙沙的聲音,偶爾還會有雷鳴翻滾的聲息。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清新。
這時候,已是淩晨,天邊已經泛起了亮光,雨勢也在漸漸變小,淅淅瀝瀝。
淩紫玉肩上的傷,因與鬼淫鬥了一下,又裂開了一些。
不過,她並不放在心上,盡管有些疼。
任若瀾見她面色煞白,額上還冒著虛汗,不由擔心地皺了皺眉。
雨後潮濕的氣息,讓她傷勢加重了。
“紫兒。”
任若瀾喚了她一聲。
淩紫玉沒有搭理他。
任若瀾也不管她理還是不理,直接一步跨了過去,三兩步就到了她面前,道:“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
淩紫玉想要退縮,卻被他一把抓住。
淩紫玉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放開我!”
任若瀾也不著惱,眼裡帶著明顯的憂色,語氣溫和,道:“讓我看一下你肩上的傷口,好嗎?”
“不好!”她一口拒絕。
跟著又道:“殿下,男女授受不親!還望殿下自重!”
說著,把手一甩,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沒有甩開。
江濤幾人雖然聽見他們的聲音,但卻沒人轉過頭來去看他們,一個個坐在那裡,閉目休息,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事實上,他們比誰都清醒。
清醒到連帳篷外的細雨落地之聲都聽得清清楚楚,要是有什麼人靠近,他們會立刻發覺。
不過,眼下,他們得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任若瀾,你,你放開我!”見任若瀾依然不肯鬆手,淩紫玉用一種警告的口吻對他嚷道。
任若瀾輕聲道:“你肩上的藥,得換了。”
“我自己換!”淩紫玉拒絕道。
“你一隻手,怎麼換?”任若瀾無奈且心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