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鑿,就是一天。
叮叮當當的聲響不斷起伏,在人們耳邊環響,一遍又一遍。
由於這裡與濟州城的缺口相隔四十裡,淩紫玉倒也不怕外面的人聽到這般動靜。
鑿了一天,整面石牆都被鑿掉,形成了一個洞口,一下可以容納四五個人過去。
如此,要是將軍隊帶來,那就方便多了。
事成之後,淩紫玉迅速派了個人回去,讓他將眼下的情況通報給任若瀾。同時,讓人把守在這條密道上,以防萬一,自己則帶著幾個人到濟州城中摸索去了。
好久沒有出到地面了,她竟有點不適應外面的光線,所幸沒有太陽,不然更加難受。她謹慎地找了個地方歇了半個時辰,這才適應過來。
她並沒有帶多少人,除了她,還有江濤、史茂以及兩名十九字營的將士。
一共五人。
緩過神後,淩紫玉道:“我們得先將身上衣服換了。”
至於怎麼換,當然是去偷了。
這樣的任務,江濤自告奮勇去做,並很快得手,返了回來。
他們穿上義軍的服裝,組成一支小隊,便大搖大擺出去了,假裝是在巡邏。
明顯地,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誰又能想到,穩固的濟州城會混入敵人呢?
就連噬狂,也沒有想到。
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隨手扔的一根火棍,竟成了淩紫玉找到這兒來的關鍵。
走在城中,淩紫玉聽到義軍的各種討論,並做了一個總結:似乎,他們一個個的都希望下雪,這樣,就可以將大宇軍凍在外面了。
“呵……”
淩紫玉心中冷笑。
他們在城中摸索了三日,大致摸清了城中的情況,這才原路返回。
“怎麼樣了?”見他們回來,景簫問。
“一切順利。”此刻,淩紫玉已經換回了原來的服飾。
她坐了下來,吃了點東西,道:“景簫,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你的這個主意,成了扭轉整個局面的一個絕對關鍵,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
景簫索然無味地吃著手中的幹糧,面色籠罩在火光下的陰影裡,看不清表情:“我們之間,何必言謝。”
他的語氣,很淡很淡。
“忘記了?其實,我是你的跟班。為你做事,那是應該的。”他忽然笑了一下。
殊不知,他的內心,是何等的糾結。
這一局,他,竟又一次幫了大宇……
淩紫玉也不大注意他的反應,只道:“什麼跟班不跟班的,我覺得,我們是朋友,而非上下層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