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淡,可是,淩紫玉聽了這句話,臉色不由一紅。
這家夥,胡說些什麼呢?
還是當著四公子面前說這樣的話……
淩紫玉感到了臉上的一絲燥熱,哼了一聲,將臉撇過一邊,道:“我不過一介民女,在高貴的太子殿下面前,與草芥並無差別,殿下何必出此言捉弄於我。”
任若瀾道:“我可是認真的。”
那對波瀾不驚的眼睛,極其認真地看著她,令她不敢與他對望,只得這裡瞧一眼,哪裡望一下,顯得有些不自在。
“好了,殿下,你事務繁忙,我也有事要忙,額,我這就不請你入院歇息了,我們這就告別、各忙各的事去吧。”淩紫玉訕訕一笑,明亮的眼眸中跳動著閃閃的晶光。
說著,動身便要走。
任若瀾把身一擋,將她攔住,道:“你還告訴我,要去忙什麼呢!”
“額,去談生意。”淩紫玉敷衍地笑了笑。
“既然是談生意,那又帶著包袱作甚?”任若瀾瞥了瞥她身上的包袱。
“包袱啊,裡面裝的是要與客戶商談的資料啊!”淩紫玉幹笑了兩聲。
“是嗎?那這手中的劍……”任若瀾微微抬手,指了指她手中的劍。
淩紫玉略略尷尬。
這謊,撒得太沒水平了。
“我就是要出遠門,怎滴!”淩紫玉撕下偽裝,不再掩飾。
瞧她這說話的架勢,就差雙手叉腰了。
“邵公子,你是要與她一起出遠門嗎?”任若瀾看向一旁的邵宏宇,目光炯炯。
任若瀾畢竟是太子,邵宏宇雖然不懼他,但階級之間的禮數卻是不能廢的,他點了點頭,道:“回殿下,正是。”
面對任若瀾,他不想說太多,能不說則不說,以免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也知道,父親與任若瀾之間,是敵對關系——雖然這種敵對並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來,但是那種不用明說的關系,卻是人盡皆知的。
“原來如此!”
不知為何,一直語氣淡淡的任若瀾,對這四個字咬得有點兒重。
像是在強調什麼。
“任若瀾,我說你,有什麼就問我,為難邵公子做什麼?”淩紫玉不滿任若瀾對邵宏宇的問話,趕緊從中打岔。
“我只是問問而已,如何為難他了?”任若瀾回望淩紫玉,反問了一句。
“反正我就覺得你是在為難他!”淩紫玉一臉不講理地道。
跟著一把扯過邵宏宇的手,道:“邵公子,我們走,別管他!”
邵宏宇左手被她忽然一拉,不由呆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彷彿都定住了。
任若瀾見狀,面色一沉。
“淩姑娘……”
邵宏宇站在那兒不動,喚了她一聲。
淩紫玉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禮,尷尬地笑笑,道:“我們走吧。”
其實,她是故意做給任若瀾看的。
就想瞧瞧他的反應。
果然,那家夥的臉,此刻沉得就像燒黑的鍋底一樣,目光正冰冷冷地盯望著他們二人。
淩紫玉瞬間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還是擺出一副大大咧咧、一臉無謂的樣子,斜睨了任若瀾一眼,咳嗽了一聲:“殿下,告辭!”
任若瀾一聲不響地跨步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眼裡像是燒了一把火:“話還沒說完就告辭了,也太沒禮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