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真的很想搞清楚。
淩紫玉救了他……
亦昕院。
淩紫玉坐在院中的小池子旁,不停地往池中扔石子,扔了一顆又一顆。
今年的冬天並沒有往年的冷,連雪都不怎麼下,池中的水一片清澈,在石子的砸落下,濺起一朵一朵的水花。
季洵站在遠處,望著那有點孤落落的背影,以及那不斷落水的石子、濺起的水花,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兒。
昨夜的事,他雖然不清楚,但確實看見淩掌櫃揹著血淋淋的太子殿下從外面回來。
太子殿下變成那樣,所有人都很是吃驚,但見淩掌櫃一臉蒼白、失魂落魄的樣子,倒也沒人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然,淩紫玉什麼也沒有說。
她只是讓大馬等人將任若瀾上藥、包好,到了早上,便將任若瀾往太子府送去了。
期間,她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其實,她那麼急地將任若瀾送走,還不是因為擔心那個瘋子發瘋找上門來,亦昕院雖然人多,但卻也不安全,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將任若瀾送回了太子府,免得發生意料之外的變故。
任若瀾畢竟是太子,要是在亦昕院發生了什麼好歹,亦昕院的人只怕誰也逃不了幹系。
當然,對淩紫玉而言,這並非重點。
重點是,她不希望任若瀾出事。
任若瀾之所以傷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她嗎?
她不敢在太子府多做停留,多少也是因為她心懷愧疚……
要不是因為她讓任若瀾吃那個菜,即使遇到鬼淫,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任若瀾的實力,不說比鬼淫強多少,至少也是不會比他差的。
一年前的蜜芽鎮,還有一年後的昨晚,雖然故事不同,過程不同,但危險指數卻是彼此彼此。
所幸,結果雖然不好,卻也沒有壞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也不知道他怎樣了。”
坐在池邊,她低語呢喃。
昨晚的驚險,歷歷在目。
其實,她當時並沒有真的離開,只是假裝而已。任若瀾傷成了那樣,自然不是鬼淫的對手。而她,即使四肢健全,與鬼淫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以她的實力,硬碰硬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她産生了一個念頭——偷襲!
沒錯,就是偷襲!
她不會真的丟下任若瀾。
她的離開,也不過是為了騙騙鬼淫而已。
但鬼淫並不是笨蛋,絕不會相信她會輕易離開,所以她在離開之後,盡管又潛伏了回來,眼睜睜地看著任若瀾身上被鬼淫射了一枚又一枚的飛鏢,鮮血淋漓,但理智告訴她,絕不能輕易地貿然出擊,不然,此番潛伏定將白費。
鬼淫沒有立即殺死任若瀾,其實也是在試探淩紫玉是不是躲在附近,但見任若瀾已經被他弄成了一個遍體鱗傷的血人,那丫頭卻仍不見蹤影,心想:這丫看來真是對這家夥沒什麼情意,不然如何憋得住這口氣?
想到淩紫玉對任若瀾沒情意,鬼淫瞬間有一種身立雲端的感覺。
那種飄然,讓他多少有些得意,以至大意。
就在他將要射出那最後一枚飛鏢、企欲擊殺任若瀾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淩紫玉忽然出手,將那緊攥於手心、滿是汗水的銅錢飛擲了出去,竟是用盡了全身力量,直指對方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