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特地上門來找我的吧?”淩紫玉給了他一記刀子眼,像是要將他的肉切下來一樣。
“不全是,有那麼一點。”任若瀾像是沒有看到她的目光一樣,一臉淡然道。
“哼!”淩紫玉小嘴一撅,哼了一聲,“你是擔心我與漓王走得太近,生怕哪天忽然反過來咬你一口,對吧?”
任若瀾依然是一臉的平靜,看不出情緒上的半分波瀾。
這時,一丫鬟將熱茶端了上來,分別給二人倒了一杯。
淩紫玉接過熱茶,小酌一口,繼續道:“你大可以放心,哪天我真要反咬了你,肯定會不動聲色、悄無聲息的來。比如,在菜裡、茶裡放些無色無味卻能要人性命的東西。當然,念在我們過去還有過一番情誼的份上,我自會讓你……咳……”
說到這裡,她忽然咳了一聲,差點把剛喝下去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雖然只是開開玩笑,但是,她也隱隱覺得自己的玩笑有點歹毒了。
“讓我如何?”
見她在此打住,待她緩過氣來之後,任若瀾眼睛盯著她問。
不過,他的臉色,依然平靜如常。
淩紫玉放下手中杯子,深深地剜了他一眼,嗔道:“不告訴你!”
跟著又補道:“若是告訴了你,豈不是讓你防備了去?我可不傻!!”
任若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拿著杯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別告訴我,你已經在這裡下了那無色無味卻又可以要人性命的東西。確切的說,那東西,是毒藥吧?”
淩紫玉輕哼一聲,道:“是啊,我在你茶裡下了毒藥呢,而且還是慢性的,你就等著將來某日忽然噗通一聲倒下吧。”
任若瀾沒有接過她的話,反是晃了晃杯中的茶水,又喝了一口:“不錯!”
這個不錯,也不知是在說杯中的茶水,還是在說淩紫玉的想法。
淩紫玉眉頭一皺,眼珠兒賊溜溜地轉了一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道:“殿下,今日既然來了,要不就留下來嘗嘗我的手藝吧!”
任若瀾看到了她眼中閃過的狡黠,道:“好啊,求之不得!”
淩紫玉道:“求之不得倒不至於,你要是求我,我還是會給你做的。”
說著,冷冷一笑。
而且還有幾分詭異。
任若瀾沒有看她,兀自品茶,道:“你還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麼?”
淩紫玉默然了片刻,眼神裡彷彿浮現了那些遠去的光景,抿了抿唇,道:“哦,你不提及,我都差點忘了呢。”
這話,她自然是故意的。
她對經歷過的事情,總是能夠記得十分清楚。
“是嗎?這可不是你的作風。”任若瀾抬眼瞥了一下她。
“我是什麼作風?”淩紫玉迎著他的目光看去,故作高深道。
“某人某天可是自稱過自己對日期記得特別牢的呢。”任若瀾意有所指道。
淩紫玉這才忽然記起那日離開皇宮,自己有跟任若瀾說過自己對日期特別敏感,而且還讓他考了一下……
她哼了哼,眸子轉了轉,道:“是啊,那是在通常的情況之下,也不排除我某日忽然短路了,就像現在這樣!”
她可不會承認自己裝傻。
“短路是什麼?”這個時代畢竟沒有電,任若瀾自然不知她說的短路是什麼。
“短路……就是……”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支吾了一下,隨口道,“就是忽然記不起來了,腦瓜兒將某些本來一直記著的事兒忘了!”
看她面色透著幾分嬌怒,任若瀾嘴角卻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來。
淩紫玉見狀,嗔道:“你笑什麼?”
任若瀾瞥了瞥她:“沒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