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紫玉沒有好氣道。
任若瀾卻道:“想明白了什麼?”
旋即目光瞥向她身上忽然多出來的包袱:“你剛剛就是找這個去了?”
淩紫玉不回答他,身形一晃,輕如飛燕,眨眼間就到了倉庫屋頂。
朝縣衙大門方向望去,那些人顯然還在外面猶豫著要不要闖進來。
本來,這幾百號人,都是在縣衙之內的,當時突發事變,為首的十來個人被殺的被殺、被抓的被抓,他們頓時有一種樹倒猢猻散的頹勢,心中彷徨,為求自保,不顧一切地全朝縣衙之外跑去了。
後來,要不是鐘明閭將他們重新整合起來,只怕這三百來人已經如散沙一般往城外各自逃命去了。
如今,鐘明閭已經穩住人心,企圖捲土重來,但是,他們最惦記的倉庫卻掌握在淩紫玉等人手中,這就讓他舉棋難定了。
但是,如果不將這夥人剿了,這雲州城他們自然也是待不下去了。
因為,他們隱藏這裡的秘密已經暴露了。
只有將這些人抹個幹淨,才能保住這個秘密。
倉庫那裡,任若瀾也跳到了房頂之上,站在淩紫玉的一旁,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淩紫玉見他上來,嫌棄地移過了一邊。
任若瀾淡淡一笑,卻也沒說什麼。
“把那些賊首全部處決不就可以離開了嗎,為什麼偏要將他們帶回去?”太過安靜,淩紫玉有點兒受不了,主動開口了。
以他們的本事,要想突出重圍,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困難。
可他們偏偏打算帶上那十幾個罪不容誅之人,不就是沒事找事嗎?
任若瀾側目瞟了她一眼,嘴角牽起一抹笑,卻沒有立即開口。
“殺他們容易,可是……”
他望了一下沉沉的夜,有那麼幾顆星辰在那裡閃了又閃,他話到一半,頓了下來,幾分鐘之後才緩緩補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可以隨心所欲的。”
“你不是太子嗎,殺幾個賊人算得了什麼?”淩紫玉斜目看他,視線裡透著一種懷疑。
身為太子,不是想幹嘛就能幹嘛的嗎?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想法十分幼稚,可還是忍不住這樣想。
“確實不算什麼。”任若瀾語氣平淡,“不過,他們這些賊徒罪孽深重,就這麼一下將他們了結了,也太便宜他們了。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將他們押回京城,讓他們接受應該的懲罰。”
“多此一舉。”淩紫玉冷言冷語地說了四個字。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家夥說一句,她就有想駁一句的沖動。
明明他說的在理,可她就是想駁一下。
真是莫名其妙=_=
任若瀾只是笑笑。
“當然,你要離開,沒人攔你。”之後,他道。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還是想湊湊熱鬧,看你們能撐多久。”淩紫玉抬頭看天,流露出一副沒心沒肺的神色來。
她也覺得自己沒心沒肺。
人家任若瀾好說歹說救了你,你倒好,嘴上老是跟人家過不去。
“好啊,歡迎你看熱鬧。”
任若瀾對她所言,似乎並不在意。
府衙之外,鐘明閭等人仍在猶豫著要不要沖闖進去將任若瀾、淩紫玉等人殲滅,但一想到那個倉庫,想到裡面囤積的那一批批物資,就有點不忍。
“二哥,我有一計,不知可行與否。”這時,一個名為金渝的醬油角色忽然開口道。
“說來聽聽。”見那金渝眼裡光芒閃閃,鐘明閭陰沉的臉上多了一絲期待。
這金渝雖然是個醬油角色,但在眾多醬油之中,卻也是個腦瓜較靈光、有點兒智謀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鐘明閭在聽了他的話後,臉上忽然生出了一絲期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