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難以安心。
這日,已是十一月的最後一日,而明日,便是約定給謝春蓮解藥的日子。
顯然,這解藥她是拿不出來了。
她也沒空去想這件事,而是將之拋到了腦後,她簡單地打了個包袱,裡面就裝了幾件衣服,打算趁夜偷偷溜出去。
正當她打好包袱、準備出府的時候,屋頂上忽然有了動靜,瓦片被揭開,一個人影隨即從上面跳了下來。
她抬頭一看,那個人影就已經閃到了她面前。
烏瞳?
在看清那人影的模樣後,她差點叫出了聲來。
正是烏瞳,他身上的衣服有點破爛,臉上也有一些傷痕,讓淩紫玉看了頗為心疼。
一看到他,淩紫玉便扔下了包袱,忍不住將他抱住,幾近哽咽著聲音道:“曈曈,你最近哪裡去了?害得我擔心死你了!”
說著,在他胸口上捶了幾拳。
被她這麼忽然一抱,烏瞳倒是愣住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連兩隻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片刻之後,淩紫玉抹了把眼淚,這才緩緩地將他松開了。
烏瞳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瓶子,卻不是上次的那一個,遞給她道:“喏,這個可以用,沒毒。”
淩紫玉愣了一下。
這小子,回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給她藥瓶子?
難道,他剛剛沒看到自己因為擔心他而差點哭成淚人了嗎?
“紫玉姐,你怎麼了?”見淩紫玉愣愣地望著他,並沒有接過藥瓶子的意思,烏瞳不由一怔,有點摸不著頭腦。
淩紫玉哼了一聲,似乎是在生氣,把頭一歪,道:“你最近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烏瞳摸了摸頭,不知她為何生氣,愣了片刻,才道:“我……我……”
其實,他最近一直被那採花賊鬼淫纏著,搞得他不得安心,只能東躲西藏,身上還被對方傷了好幾處。
他一邊躲著鬼淫,一邊去那些荒廢了的藥鋪為淩紫玉尋找解藥,同時還要拿尋到的藥去找小動物實驗。
就這樣,他一直躲躲藏藏地與鬼淫周旋,磨蹭了二十多天,才確定一味藥不僅少見,而且還完全沒有問題,這才帶著那瓶藥連夜潛入了欣名侯府。
至於第一瓶藥,確實是瓶毒藥。
那隻被餵了藥的花貓,半個時辰之後就口吐白沫,一命嗚呼了。
後面的幾瓶藥,也各有問題,那些被拿來實驗的小動物雖然沒死,但是卻也會有各種不適的反應。
唯獨他手中的這瓶,沒問題。
他並不想說自己被鬼淫追殺的事情,但一時間又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他為什麼這麼久沒有回來,故而連說了幾個“我”,都沒有說出什麼來。
淩紫玉眼裡光芒一閃,眸光鋒利,盯著烏瞳那略顯緊張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道:“你有事兒瞞著我,是不是?”
“沒……沒……”烏瞳不擅長於說謊,尤其是面對淩紫玉,一時間說話都要結巴了。
“哼!”淩紫玉哼了一聲,目光又在他臉上的那幾道傷痕上掃了掃,“你臉上的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烏瞳見自己的謊實在難撒下去,只好將頭低垂下來,如實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淩紫玉說了。
聽烏瞳說了他被採花賊鬼淫一直追殺的事情,淩紫玉的心撲通撲通地劇烈地跳了幾下,伸出一隻潔白如玉的手,在他臉上的那幾道傷痕上輕輕摸了一下,道:“傻瓜,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想瞞姐姐。都是姐姐不好,讓你去找什麼解藥,差點連命都丟了。”
說話之間,她眼神裡透著的都是滿滿的心疼。
見淩紫玉的氣兒一下就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疼與擔心,烏瞳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將手中那瓶藥往她手中遞過去,道:“紫玉姐,你要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