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可能,侯府的幾個大門一直都有人在看守著,而府牆這麼高,她又如何爬得出去?”張景雯搖了搖頭。
“那她能躲到哪裡去?”謝春蓮眼裡閃動著點點疑惑。
“肯定還在侯府之內!”張景雯一臉肯定地道。
她們二人一邊聊一邊走出來,不經意經過一個花圃,便瞧見淩紫玉拿著一個噴壺在那裡給花澆水。
張景雯自上次將她捆綁後、這三天來第一次看見她,頓了一下,便朝她走了過來,“喲”了一聲兒,道:“淩妹妹,出了這麼大的事,而且還是與你相關,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兒悠哉悠哉地澆花啊?”
淩紫玉並沒有起身向她行禮,而是繼續給花圃澆水,應了一句道:“是啊,確實與我相關,只不過與某人關系更大,要不是某人輕易聽信了小人之言,這一切本來或許都是可以避免的。”
她們的關系,在張景雯命人將她捆綁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破裂,她也就沒必要再裝模作樣地向她行什麼禮了。
她雖然是四等丫鬟,但畢竟是四夫人的侍女,與一般的丫鬟終究是有所區別的。
縱是張景雯高了她兩個等級,卻也不能將她使喚。
更何況,她現在身後,還有廖管家這座靠山。
要不是如此,張景雯也不會對她這般客氣,縱使心中不悅,也不能明著來。
張景雯當然聽得出來她口中的某人指的是誰,眉頭一皺,旋即又露出了笑臉來,道:“淩妹妹還在生那件事兒的氣啊?也是,確實是我聽信了小人之言。
不過,那種時候,我作為管事,得到下人的舉報,不管真假,我也要例行查一下的啊,這是我的職責,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另外,現在,我不也在向當時的錯誤贖罪嘛。”
這種時候,張景雯再怎麼對她不爽,也不敢與她對著幹。
所以,只能說些好聽的話來打算麻痺一下她。
畢竟,自己要是惹惱了她,誰知道她私下會不會在廖管家那裡告她的狀?
“張姐姐還是想著怎麼將吳小娥抓到吧,我手中還有活兒幹,實在沒空陪你在這裡聊天。”淩紫玉語言甚是直白,也懶得加任何的修飾。
張景雯眉頭微蹙,心裡哼道:“小賤人,等你哪天失了寵,有你好看的!”
她可不會忘記,曾經,她也有過一段時間得到廖管家的寵幸。
但是,廖管家一向喜新厭舊,玩夠了一個人,一旦膩歪了,便會毫不猶豫的一腳將你踢過一邊,她現在就是這樣的處境,而且已經持續了幾年。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淩紫玉遲早也會是這樣的下場。
一旦淩紫玉失去靠山,便是她將一切奉還回來的時候。
“既如此,我就不打擾妹妹幹活了。”張景雯笑裡隱隱含著一抹深意。
不過,剛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妹妹既然得到了寵幸,又何必這般賣力幹活呢?以後,都會有的。”
這句話,表面隱晦,去又不難理解。
至於誰給的寵幸,她沒有明說,但是,想必是個正常人都聽得明白其中所指。
還有最後那一句——以後,都會有的,至於有什麼,呵呵,自己想去吧。
她可不會傻到直白地將自己的警告說出來。
說完,張景雯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淩紫玉也懶得去琢磨她的那些話,沒意義,拿著噴壺,繼續噴著那些花花草草。
走遠之後,謝春蓮回頭瞥了一眼,疑惑道:“張姐姐,你覺不覺得,淩紫玉似乎與以往不大一樣啊?”
“得到了大管家的照顧,怎還能一樣?她現在就先得意著吧,總有一朝被踏入泥土裡。”張景雯一臉不屑道。
廖管家的品性她還能不知道嗎?
任何被他看中的女人,都不過只是一個玩具。
“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她整個人的狀態,和以前相比,我覺得,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謝春蓮又道。
張景雯默然了一會兒,走了三四步,道:“這一點,我早就發現了,想必是在水裡待了太久,所以腦子也進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