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雖然已經睡著了,可是黃老的咳嗽還是不斷傳來,聲音顯得很低沉,彷彿隨時會斷氣一樣!
何建業和小怡的動靜很小,並沒有驚醒咳嗽中的老人;在床上躺著的老人,蓋著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了頭和手;從外表看來,面部和手已經不能用瘦弱來形容,完全就是皮包骨頭,皮下脂肪完全消失了,何建業已經可以看見皮下凸起的青筋和血管;
小怡已經無語淚先流,離開清江僅僅不到三個月,沒想到爺爺就病成了這樣!可是他忘記了,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年近七十的老人,這個老人七年前送走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在風燭殘年中要照顧自己的孫女,拖著傷勢垂死掙紮就是想給孫女一個幸福的人生,可是現在終於油盡燈枯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做著垂死掙紮,就是想再見自己的孫女一面;
老人彷彿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的就睜開了眼睛,床前站著的兩個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兩個人;
老人雙手用力,想要躺起來;用力的雙手青筋跳躍......
“爺爺”兩個人急忙上前幾步,扶起老人,何建業順手拿了一個靠背給老人墊上!
“讓大夫進來!”老人的喉結蠕動了半天,意思微弱的聲音冒了出來;
“我去!”何建業轉身就出了屋子......
院子中,這個大夫是何家的常客了,坐在院子中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大夫,黃老還可以......”何建業試探性的問道,
“陽壽已盡,現在已經是暮景殘光了;全靠人參吊著命,否則的話昨天就該去了。”大夫直接說道,
“那你跟我進去吧!黃老叫你呢?”何建業說道,
“二老爺,黃老叫我進去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用針灸和人參激發最後的身體潛能,精神一段時間,痛快的死去;二是,繼續用人參續命,還能夠挺一天;你自己先想著。”大夫說完話,就朝屋裡走去......
何建業和小怡站在大夫的身後,看著黃老豎起的一根手指;茫然的看著大夫;
“黃老讓我幫他清醒點,他有話要說;二老爺,你明白什麼意思嗎?我剛在院子裡面給你說的;你想好了嗎?”大夫問道,
“大夫說什麼?他要幹嘛?”小怡緊張的看著何建業,
“激發身體潛能,黃老想跟我們說說話。”何建業說道,
“爺爺能清醒多久,可以呆多久?”黃佳英問道,
“半個小時;如果吊命的話,最多也只有兩天了。”大夫搖頭說道,
“爺爺,孫女陪著你說話;我們好好說話好不好,不要拋下我走啊!”黃佳英跪倒在床前哭著喊道,
黃老沒有表情,還是堅定的豎著一根手指;沒有淚光,彷彿已經看透了生死;沒有不捨,目光中充滿著堅定!
“小怡,爺爺在病痛中堅持了幾年了;讓他走吧!如果讓他就這麼吊著一口氣,會讓爺爺更加痛苦的!”何建業勸說道,
“可是,我捨不得爺爺啊!敬忠,你想想辦法;救救爺爺吧!”小怡緊緊抓住何建業的手哀求道,
“小怡,但凡還有一點辦法;哪怕傾家蕩産,我也再所不惜;可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你看看爺爺的狀況......”何建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