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清河侯夫人婆媳來見馮氏,外祖母笑道:“貴生親事可以操辦,日期這就定下來,就十天以後吧,咱們兩家這就收拾起來。”
貴生喜出望外,馮氏裝出來許多歡喜,這門原本她巴不得促成的親事這麼趕,就難以香甜。
斜眼兒子歡歡喜喜,馮氏暗暗嘆氣,難怪不如弟弟,從小天真到長大。
為什麼親事這麼趕?
外祖父母疼愛貴生,考慮到他有了官職?
才不是。
貴生青年而回,欒英也是,欒英的親事也不能再拖了,哥哥趕快成親,就好準備弟弟親事。
貴生肯定不是以前那樣天真,他笑的燦爛是由衷快活,對這個捱罵背鍋成習慣的的人來說,讀書環境由弟弟而來,官職也是由弟弟而來,身體髮膚又受之父母,只有馮清屬於他,是他唯一為自己的堅持。
他堅持到了,感覺結果甜美,感覺他並非一無是處,他少年時有自己的眼光,認定以後屬於自己的人。
大家一起去見南陽侯夫人,十天準備親事,確實很趕,這就抓緊商議趕來,南陽侯夫人也喜氣洋洋,把舅太太崔氏勉強的笑愈發托起。
貴生知道舅母又三心二意為什麼,弟弟封爵,他想著怎麼勸上兩句才好,自己這官職雖從弟弟而來,但自己也確實用心讀書,如果自己再下一科,說不好就拿到秀才。
幾個婆子奔跑進來,嚷著聖旨到家門,請侯爺侯夫人趕緊接旨。
大家一通的亂,擺香案跪拜聽,這道聖旨裡把欒英和唐寶兒成親日子定下來,就在三個月以後,因唐寶兒已封郡主,欒英夫憑妻貴,再升一等,由子爵變成伯爵。
再往上就是侯爵。
南陽侯過度激動,伏地哆嗦起不來,扶他進房不能緩解,只能請太醫前來,說是大喜所致。
往衛王府打聽訊息的人回來,果然,一個時辰以前,衛王府接旨,唐澤應允衛王退位,世子唐謂襲爵,世子妃傅嬋娟和女兒唐寶兒、兒子唐澹都有封誥,寶兒已經是郡主。
藥還沒有煎好,為欒英建府第的人登門,南陽侯一激動又精神起來,敢情不是怠慢自己家裡舊名聲,應該是他們早收到訊息,先建子爵府也是白建,建了也要推倒重來,索性躲著南陽侯。
貴生有些高興,不時瞅瞅未來岳母,他的舅母崔氏。
總想著把清姐給弟弟,這下子傻眼了吧,弟弟的親事能為他進爵,外祖父家能嗎?
唐鐵營初來乍到,老實守規矩入住皇家驛站,聽到聖旨後高興了,提筆道:“英哥說給我一個院子,我再提醒他一下,蓋的時候不要把我忘記。”
他隨行帶著工匠,原本為銷燬賀傑小院中暗格而來,現在可以幫著起伯爵府。
郡王們佩服到五體投地,錦城郡王來見妻子丁氏,永益招贅女婿,每天在母親面前,錦城郡王這一說就是母女兩人。
他嘆道:“你們幾時肯長些眼界呢,高名英派出自家二姑娘,居然不怕女孩兒在戰場上有失,我就知道這是個好機會,自古機會與風險並存,但龍哥是大將軍你們又怕什麼閃失呢,若聽我的讓女婿也去西北混個功勞,只怕也可以有個爵位。”
衛王府實在厲害,硬是把一個敗落世家的次子推成伯爵。
這裡面有平西郡王府的偌大功勞,但錦城郡王看不見,和清河侯南陽侯想的同樣,混戰之中殺敵要緊,誰敢保誰的功勞呢?
唐澤對於叔父親王位和兄弟郡王們都敢放權,錦城郡王也是每年差使多多,不時出京巡視,是唐澤對於南邊兒的好眼睛之一。
可他沒有打過仗,他又長在皇家,十年以前經歷過家裡妻妾爭風,他不敢相信平西郡王府會心齊到集體給欒英送功勞。
平西郡王佔著亂嚷嚷,其實沒有真反對,如果他真的不肯同意,也能把家裡人給說服。這家郡王府一直是西北土皇帝,自家不心齊可怎麼對付京裡風雲。
混戰之中也能送功勞,因為前幾年打的仗是守邊城,雲龍忽然增兵趕到,在邊城一通的廝殺,以前搶劫成習慣的侵略者們被踩到尾巴般發起猛攻,唐獷唐猛和世子兄弟只要把進犯的敵軍困住,發煙花號令給欒英就好,舅母認路熟悉,帶欒英及時趕到,一處一處的奪首級不成問題。
這裡還得認路熟悉,在及時的日期裡趕到,否則被困住的敵兵和援兵會合,困住他們的人馬反而兇險。
雲展收到功勞公文後,只說了一句:“這孩子奔波的遠”,鎮國將軍一眼看出欒英從東跑到西,從南又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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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兵主將只有潰敗時才有可能靠攏在一起被取首級,欒英因日期緊,一般只取主將首級,再去下一處地方取首級,這就便宜跟在他後面的柏署及其它明白小將軍,潰敗軍隊裡除去主將還有許多首級可報功勞,主將戰死想當然敗如山崩,打起來難度降低。
在被欒英取功勞以前,各處進犯敵將只在自己進攻路線上,欒英取得許多首級,只能是他跑上一跑。
和錦城郡王想像中的混戰中天地昏暗,方向不明,又可能隨時性命兇險這種,出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