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澤當時想做賊,而財姑當時趁火打劫,舒澤並沒有真的做賊,財姑趁火打劫卻成功。所以這句話裡沒有舒澤,僅是元財姑。
男盜女娼指的不是字面意思,而是做壞事的也算,綠竹這樣評論時,燕燕當時在旁邊失笑後,說了一個“好”字,認為綠竹的這句話中肯。
但這與她們以前幫元財姑有關連嗎?幫的時候還沒有綠竹說這句話但也沒有關連,一對夫妻成就了的人又是元秀親戚,燕燕綠竹還是願意幫的。
與她們以後對舒澤彌補有關連嗎?也沒有,舒澤清官清到正直人心痛,燕燕綠竹很願意幫他。
那麼元秀此時是打量元財姑這個“壞人”為什麼有門好親事嗎?
不不。
元秀打量的是元財姑從花痴到此時的這幾十年,不好的手段得到心愛的丈夫,但這個花痴女子沒有辜負過他,舒澤少年榮耀時財姑愛他,舒澤青年仕途不順時財姑也愛他。
元秀有微微的笑意,這些年裡大家都變的不少,自己所處的地方隨時風雲詭變,自己顯然也是有所改變,燕燕和婆家正常走動起來,看著欒英已能原諒她的紈絝丈夫,防備馮氏不變但不再是覺得馮氏高人一等,有時候看著貴生和南陽侯府還是一盤散沙,燕燕會說馮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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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變化最大,燕燕的改變是被動的,她被強迫出嫁,不想二嫁的話,她不得不籌劃要個孩子,欒英長大後的出彩讓燕燕意識到欒英有喜歡他的祖父母又不是壞事情,幫助婆家度難關是善良,為兒子真的願意和婆家走動關切。
綠竹寫話本兒,她不得不考慮書中眾多的人物,為寫話本兒中的女性,她走遍附近街道願意聊天的人家,在瞭解到其它夫妻以後,她這才肯承認燕燕嫁紈絝並非沒有道理,二嫁或喪夫的女人裡日子難過的居多。
在不得不考慮書中人物而進行的部分改變後,綠竹必須主動考慮其它話本兒里人物,這讓綠竹從罵舒澤到忍不住向元財姑公開表示態度,表明她知道“財姑你是在表姐已定親結束的情況嚇欺騙舒澤”,舒澤重新恢復學裡的老實人形象,財姑還是當年的花痴。
有些花痴逢人就想床榻,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性別相反就成,財姑這種花痴不擇一切手段弄舒澤到手,也還在花痴的情理之中。
元財姑這一輩子打算為舒澤花痴下去,哪怕她知道綠竹點明當年之事,就表明表姐也心如明鏡,元財姑還是願意為舒澤而不顧臉面的提出來,試圖讓地位尊貴的表姐幫助舒澤。
元秀隨意的晃晃面龐,但既不是點頭也不是反對什麼,只是默默的在心裡道,這樣也好,財姑不負舒澤,就配得上舒澤。
至於解救舒澤,那完全不需要,而且此後也不需要,刑部尚書是親家,以後當由這親家出力。
這個時候,舒澤坐在刑部的一間公事房裡喝茶。
搭鄭陶琦的順風進京路,一路上順風,舒澤在船上美美的睡一路好覺,理王及隨行官員們對他清官好奇而交談,舒澤藉機抒發了一下對時政的看法,管殿下聽進去也罷聽不進也好,他舒澤身為官員盡力而為。
順風船坐完,還有順風馬車,理王父子當差回來要先進宮,就只把淘氣兒送到元秀手上,而沒有陪她見公主,舒澤和家人就在護國公府門外分開,元財姑想和他一起去刑部,讓年長的二寶三寶帶著弟妹見姨媽,被舒澤止住。
他淡淡的笑:“幸好有淘氣兒進京,我看著你們母女進到這個府第裡,就可以安心我的事情不帶累你們。不怕你惱,我時有留意雲世子聲名,他是個好官員。你們去吧,我放心走了。”
他獨自扛著單獨的一個行李捲兒,這是作好入獄準備,往刑部走去。
他沒有跟的人,在任上有忠心他的衙役班頭,但認為進京就是受冤枉,就拒絕有人跟著進京。
這位本朝的清官一名,一個人到刑部衙門上報姓名,看門的人驗看過公文,請他到空的公事房裡喝茶,舒澤毫不客氣的品茶,有店鋪常年接濟,他吃出這茶上好,這個時候才有些奇怪。
刑部這樣高高在上的國家機構,打算冤枉人也會“以禮相待”這不奇怪,但拿這麼好的茶葉招待,未免古怪。
舒澤看一眼茶色清亮,葉片碧綠,不像有毒,房外不時有官員走過,下毒也不會選在這種公開地方。
他就這麼喝著茶,兩三壺下去,把刑部淨所位置記的一清二楚,也沒有人過來鎖他問案。
高名英今天出城去了,沒規定親家幾時動身,走水路走陸路,高名英就無法知道舒澤進京日期,虞大人讓舒澤坐戶部船進京,那是虞大人自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