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重新擺酒,三十來個少年重新擺三桌,南陽侯親自作陪,欒景負責席間倒酒,南陽侯說一句誇一句慶哥少年英雄,貴生覺得耳朵聽出繭子來,這和誇弟弟英哥的話沒有區別,反正是好的很哪,好孩子吶.......
弟弟過生日那天,貴生早早歇息,此後直到今天還被父親和祖父一起唸叨,怪他不會做主人,最要命的是母親馮氏也聽進去,也怪貴生沒往廚房裡照顧姑娘們,你雖避嫌不能陪著,但你可以打發丫頭問夜宵用了沒有,可要重新泡茶水這些,你自家的酒席姑娘們幫廚,結果是賀傑在照顧。貴生被磨的沒有脾氣,此時聽不下去,又不能睡,裝著淨手往廳外走。
想吹吹冷風換換耳朵。
他剛在北風中的走廊裡站住,背後母親追出來,馮氏很不高興:“虧你腦袋上頂著世子,你怎麼不去敬酒?”
貴生攤開手:“他們是弟弟的知己,又不來找我。祖父和父親一口一個哎喲好孩子,還不夠嗎?”
馮氏揪住他耳朵:“濟陽侯府喬家是家裡的世交,也是你外祖家世交,你這個笨蛋,就算是你弟弟的知己,你弟弟不在,你當哥哥的不會作陪嗎?”
貴生沒有辦法進來,抓起酒杯來敬酒,在南陽侯和欒景歡歡喜喜的眸光裡,喬慶一仰脖子就飲一個滿杯,貴生只能同樣的喝,喬慶和他喝了三杯,然後喬慶兄弟們挨個和他喝,和他互拜新年好,個個是滿杯,欒景倒的酒,喝完這一圈,體質較弱的貴生被扶回房,他醉了。
南陽侯不無遺憾時,馬文壯著膽子走來:“舅祖父,我來敬英哥的知己。”南陽侯大樂,連說好好,你也是個好孩子,喬慶等人不認得馬文,就不灌他酒,大家和他喝了三杯,馬文高興的收了個尾,喬慶等人這就說告辭。
南陽侯夫人和對柏署一樣,每人給二十兩,燕燕每人給一百兩,少年們出來在酒意上湧裡更加開心,打馬往柏家去尋欒英等人,喬慶忽然住馬,在北風裡側過面容問年長的堂兄:“最後上來的少年,是不是馬家的孩子?”
堂兄一愣:“這我倒沒有注意,咱們家前幾年和欒家也絕交,更不認識什麼馬家的兒子。”
喬慶道:“我看他面熟,在學裡我像是見過他,”往自己腦袋上一巴掌,懊惱道:“只顧著幫英哥捉弄他那不爭氣的哥哥,卻被馬家小兒賺了幾杯,敗興。下回他再敢往我面前來,我就提拳捶他。”
接下來罵罵咧咧直到柏家門外才住口,喬家的慶哥,是個驕傲的孩子,他以前還認為欒英不配與他為伍。
柏家說高二姑娘來找過,如今都在高家,喬慶帶著兄弟們在高家門外住馬,那最小的表弟抓住機會又問出來,慶哥說馬家小兒不好,表弟全盤接受倒不必再問,免得勾得表哥再次敗興,他只納悶一點:“咱們不是敬重英哥才和他哥哥亮出酒量嗎?怎麼變成捉弄?我酒量沒有哥哥們高,我可是盡力喝呢。”
喬慶撲哧一聲笑了,自己掩面笑了好幾聲,這才道:“英哥他哥哥和他哥哥的娘,看在英哥面上不提也罷,我今天就是安心要他當場醉,我高興了,想來英哥也高興,走,咱們進去找英哥討人情去。”
喬慶這個鬼精靈的少年,他聽過馮氏洞房截胡那一出,他的娘嘆氣說出:“唉,清河侯府一代不如一代,丟人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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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少年呼呼啦啦進入高家正廳,高名英看著倒也高興,喬慶等人和他熟悉,攤開手板討錢,說南陽侯府裡每人給一百。
表弟由衷高興,每家都大方的給一百的話,走上十家可以發財。
高名英不會被他們唬住,笑道:“武探花家裡有錢,高伯父辦年精光窮,每人二十兩,不要還給我。”
高湘嘟起嘴兒,坐到姐姐高湄旁邊:“明天我約齊兄弟們,一古腦兒往他喬家拜年去。”
高湄勸她:“咱們家還缺這個錢不成?大過年高高興興的,你可別惹事兒。”
高湘道:“我就是看不下去慶哥那張驕傲的臉。”
高湄失笑:“我看慶哥生的挺好,你耐心再看幾眼,說不定就順當。”
喬慶收下高夫人給的押歲錢,心滿意足坐到欒英身邊,摟住他肩膀低笑:“我剛幫你教訓過你哥哥,我們一古腦兒的把他灌醉了,如何,你多欠我一個人情沒錯吧。”
正和高小三鬥嘴的欒英笑容凝結,冷冰冰扭過面容,眉目寸寸浮寒霜:“我哥關你什麼事情,要你教訓他,你皮癢我奉陪到你,別欺負我哥!”
喬慶挺沒趣:“好好,我這一鼻子灰碰的,我以後再也不多管閒事。”氣呼呼重新找座位,不坐這桌了。
欒英追後面又是一句:“要不是明早進宮朝賀,我灌不好你。”
喬慶霍然轉身:“明早進宮算什麼,你來,你放馬過來。”暫時失去對手的高小三接話:“你來,你來,”
高夫人嗔怪他:“不要和哥哥無禮。”
高湘教唆他:“小三,你應該說明天去你家多拜年。”
高小三重新來過,對著喬慶伸長腦袋:“明天去你家收錢。”剛跟著二姐姐在不少家收到紅包的他自發改了一下。
高夫人被茶水嗆住,沒法責備兒子,喬慶眉開眼笑:“小三,你人來少了就是瞧不起我,哥哥我有的是押歲錢。”
高湘撇嘴對姐姐道:“看,他天生就這狂態,今天看這個不順眼,明天看那個比他低。”
就聽到高小三伶俐的回話:“我有十個小三可以去。”
高名英愕然一下,也跟著大家大笑起來,高湘趁亂又提醒一下弟弟:“你就只數十個數兒嗎?”
高小三在笑聲裡大聲道:“一、二、三......十五,”他得意了:“我有十五個我喲。”
高湘忙補全:“去拜年。”
高小三搖頭晃腦:“去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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