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多高,揪住賀寧衣角:“姨丈,我要陪娘,還要陪妹妹,我不能和你回家去了。”
賀寧看看這場面,打消出去吃的想法,他和謝管家包了一隻船,帶的有侍候人,此時一人一個侍候人跟在後面,賀寧打發他們出去買酒菜。
讓苗氏回房,元財姑高興了,來寶也重新是個乖寶寶。
酒菜送來,賀寧也看過舒二寶,舒家兒女男的像娘,女的像爹,長大後不會醜,賀寧讓來寶陪娘在房裡,他、謝管家和舒澤另換個房間吃飯。
酒過三巡,賀寧直白道:“你家到底怎麼一個局面,我本來不想罵你,但是我親眼看到你這個妾眼裡沒有主母,我家的小叔沒事就寫信罵我,我本來也不想和他站隊,可你,你說你家怎麼一回事情!”
舒澤也急了:“你聽我說,寧哥,你總得信信我,”他借酒紅了眼圈,固守心頭的委屈又一次引動:“我,那年我尋誰不好,我會尋她成親,你信嗎?”
謝管家裝自己不存在。
賀寧道:“我信不信,你們也成親了,來寶就要四歲,二寶也快一週歲,你有兒有女的,日子難道不好過?怎麼過成這模樣!”
賀寧問的像無章法,舒澤回的從頭開始。
他攤開手:“那年我就那樣成親,我對她是什麼樣子,後來咱們都在京裡,你們看的到!為避開她,我夜夜讀書到清晨,她起來幹活,我睡覺。可住在一起,總有避不開的時候,就有了來寶。我爹孃寫信來也是高興的不行,也是說不再記恨她,這個官夫人是她應該得的。我知道你寧哥在京裡住著,眼界高了,看不上我這個小官兒,可我實打實的給她一件織錦的袍子穿穿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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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澤的官職不高,不像元秀那樣有誥封,元財姑有一件織錦的袍子,穿起來證實她與城裡其它富貴的女眷有所不同。
賀寧沉著臉嗯上一聲,指責道:“你就不應該納妾,現在越哥可得意了,他變成第一人!”
舒澤道:“你想想我的感受,我被強按頭娶妻,我苦讀不敢說前程有多好,在我們兩家的家境裡也算好的吧。我切實花她的錢趕考,我不可能休妻。這點德行我還有。讓我一輩子只面對她一個人,我寧可去死。”
謝管家聽著話不對,哪怕他沒吃飽,也悄悄的往外面走。
房外遇到探頭探腦的來寶,來寶很聰明,他離京的時候只有一週歲多,這年紀不會記事兒,他記得賀寧應該是觸發記憶裡喜愛的場景,謝管家沒怎麼抱過他,來寶居然還記得他。
來寶小聲問:“他們在生氣嗎?”
謝管家心頭一軟,他還記得來寶被雲展抱在懷裡時,無憂無慮的模樣。
扯上小手:“你娘吃了沒有?”
“吃了,小妹妹也吃了。”
謝管家道:“你帶路,我和你外面吃,你喜歡去哪家,咱們就去哪家。”來寶和他高興的去了。
房裡,舒澤和賀寧說話更加自如,舒澤道:“苗氏是她尋的我,我一直在讀書,哪有功夫納妾。我倒是想納個妾,我想殿試得官後,我慢慢的尋一個老實本分的,結果放榜那天,苗氏找到我,自報身世,父犯官非病死,母病異鄉,她一個人流落在京回不去,我看她生的體面,又沒有家裡人羈絆,溫柔和氣的,我喜歡她這點,和來寶娘是兩個模樣,我也沒說過寵妾滅妻,我明說我有妻,她自願的。”
舒澤在這裡有些含糊:“我中了,有點得意。”
賀寧默然,他中春闈後,也是狂態百出,也有過納妾的心。
舒澤和他不一樣,賀寧的心能回到綠竹身上,是綠竹本身就是個好姑娘,而回想學裡的元財姑,,花痴一樣的戀舒澤,舒澤一直討厭她。
這樣的兩個人捆在一起,舒澤心裡沒有委屈才是怪事。
舒澤拈杯:“你知道我在學裡有多討厭來寶娘,你也許會問我,為什麼和她在土地廟,寧哥,這裡沒有外人,我來問你,當時我想見秀姐一面,如果我遇到的是你,你會怎麼對我?”
賀寧翻眼:“見秀姐有什麼用,貴人親事你我哪能撼動?我會罵你一頓。不,不會,當時我也傷心,我可能拉著你一起傷心。”
舒澤心頭一寬:“是啊,你會攔著我,不會讓我做傻事。而來寶娘,她讓我在土地廟裡等。”
賀寧無話可說,低頭喝了杯酒。
舒澤陪他喝了一杯,酒意渲染著情緒鋪的更開:“元家二奶奶強壓下我的親事,我在這樣的場合見到秀姐,她不肯看我一眼,我知道她認為我失了德行,你能懂我當時萬箭穿心嗎!我不肯成親,縣裡就不給我開路條,讓我無法趕考。寧哥,我這門親事被欺壓而來,來寶娘一手造成我的噩夢,你們還說我不能怪她,那我怪誰!全怪我自己!我不自量力!我不應該學裡第一就肖想秀姐!我學裡第一,我為什麼不能想想學裡最好的姑娘!我想想,有錯嗎!你,越哥,瀚哥,還有其它人,功課還不如我,不是都想過秀姐!”
“咳咳,你小聲些,別讓你的衙役們聽到。”
舒澤深深喘一口氣:“好吧,沒有秀姐,我不能沒有功名,其實回想當年也無知,我們讀書哪一個是為了姑娘,進學的時候只為了功名。”
賀寧忽然想到張木根,木根說苦讀為婷姐,賀寧當時沒有反駁,其實進學的時候只為了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