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人也高興了。
和花天宇一樣往大營定時回話的張竟將軍,重西城的守將,花天宇的頂頭上司,終於放下對元遠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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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到一步的他和唐猛在一起用晚飯,品嚐唐猛截下來的美酒,張竟道:“竟然是真的,當著郡王的面打郡王的王旗,我可聽說不止一回,我以為胡亂買了一面假旗,我還對花天宇說,你小子給我小心點兒,哪天被郡王抓住,你要挨軍棍的。花天宇說沒事兒,我把他罵了一頓。”
唐猛不可能明說這旗是送給鎮國將軍的那面,他笑笑,拿出一半的實話解釋:“當年有個原因,這旗所以是真的,既然送出去,那麼打起來也沒錯。”
張竟流露出滿意的神情,不是滿意國公向他解釋,而是花天宇是自己的部將,回程的時候往固西巡視一番,拿一份兒東西走,想來花天宇不能拒絕。
不是有那句話,官大一級壓死人。
......
元秀喊賀寧去分皮毛,這天氣熱賣不動,不過中秋一過夜裡轉寒,就可以掛出來當作招牌。
賀寧本來也要過去,鄭掌櫃的一直在南邊兒,海味乾貨流水般送來,賀寧不怕沒本錢,也不會和元秀商議,沒錢時動護國公府的公賬,有謝管家這個揣著一百萬出門做生意的人,有的是本錢。
把海味分給元秀,把皮毛和特產領回來,燕燕和綠竹忙忙碌碌的入賬完畢,又說了說給南陽侯府送的節禮。
皮毛貴重,冬天送季節合適,也是上好的年禮,中秋就送一些西北的特產山珍,又拿出一枝不大不小的人參,和一些海味乾貨。
南陽侯夫人收到,把燕燕又誇了一通,她給燕燕的節禮已經送去,就不急著回禮。恰好欒景回來,南陽侯夫人又給他看了一遍,欒景換了衣裳,獨自出來尋小酒館用飯時,神情裡喜滋滋。
這種時候,再高興也不敢在家裡用飯,等父親回來看到祁氏這麼能耐,又要說自己不親近她。
那店裡夜夜的讀書聲,像是欒景的催命符,他走近一步也困難。
他出來用飯,正好徹底清靜清靜。
這半年多里,他白天上值渾渾噩噩,丟個耳朵給同僚,閒話統統左耳進右耳出。夜晚恢復花天酒地,把白天受到的屈辱減輕或抹殺。
看似這樣的日子挺好,可最愛玩樂的紈絝又撐不下去了。
以前的玩樂無憂無慮,玩就是玩,從不想著第二天如何如何,現在的玩樂則是白天行屍走肉,夜晚強逞精神,把一個人白天在火上烤,晚上拿冰鎮回來,其實雙重煎熬著精神。
麻醉的夜晚,欒景甚至和表哥馬得昌修好,重新摟肩膀抱手臂的成為好兄弟。第二天清醒,就差給自己幾巴掌,再次起誓不和馬得昌來往。
今天誰也不想見,也不想再麻醉自己,欒景往他熟悉的小酒館裡來,還是能看到燕燕店鋪街口的那間,上回他在這裡遇到臨江侯世子吳天雄,讓欒景起意不換衙門,他向黃老大人說時,黃老大人讚不絕口,說世兄是個有志氣的,其實若把志氣立起來,不管在哪個衙門都能出息,欒景告辭時,送了一個扳指。
在冰火兩重天的欒景想了好幾天,他以前認為的好開始動搖,黃老大人的熱情表示不換衙門更好的態度,但是欒景要換衙門時,黃老大人也積極的為他想辦法,從沒有不耐煩過。
這兩種態度,哪一個是真的好呢?
欒景有所頓悟,也就“有所”,像有座冰山見到太陽,化了幾滴水流出。
再深想就把以前的自己推翻,冰山要化成汪洋,欒景不敢想下去,多想也是痛苦事兒。
他還是渾渾噩噩的過吧,沒事兒出來自己吃上一杯,也挺好。
抬腳進門,一看樂了,:“老吳,你也在?”
巧了,又遇到吳天雄。
吳天雄拿手指腦袋:“昨兒晚上鬧騰的我今兒一天不痛快,我得自己呆幾天,你來卻是好的,我不厭你,快來坐下。”
欒景也不厭吳天雄,他看著其他的人不順眼,比如春江伯世子,虎步侯世子等等,是紈絝無法安心享樂,和安心享樂的紈絝時時出現格格不入。
他和吳天雄現在是同道中人,卻能說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