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正阿諛著呢,一看這個人眼珠子定住,笑容不要錢的往面上擠,伸手晃一晃:“老七?”
鄭掌櫃的傻傻發笑。
族長打個哆嗦,這老七隻怕是高興糊塗了,以前聽過說書,有個叫範什麼的,又叫什麼進的,知道自己中舉就犯病,他的岳父趕來救人,打上一巴掌後手抽筋,好半天沒過來。
天上的文曲星是打不得的,文曲星的爹想來也一樣。
族長犯了難,我可怎麼救老七呢?可我得救他。可我怎麼救他呢?
手不能伸,腳不能踢,我拿什麼打醒他......哎,有了,這現成的不是有筷子嗎?
族長實在怕報應回來的快,拿兩個手指尖尖掐住筷子一頭,戰戰兢兢伸出去,向著鄭掌櫃的面頰上一點。
他拿的本身就不穩,這麼一點,筷子掉向地面,“吧嗒”聲起,族長同聲跳起:“哎喲我的祖宗啊,我救人不能怪我不要怪我......”鄭掌櫃的也醒過來。
不是為吃酒來的,鄭掌櫃的有正事要說,他摟住族長肩頭,族長面上接過他剛才傻乎乎的笑容,鄭掌櫃的向他附耳說了一席話。
“留根現在不但是秀才,還就要和一個大人物家的姑娘定親,”
族長連聲道:“我出賀禮,我會去。”
“可是人家不見得瞧得上我這個門戶。留根太聰明瞭,他現在跟著岳父和姑娘在京裡待著,他需要盤纏錢,就好一直陪著岳父,我把新集家裡能拿出的銀兩都給了他,可還怕不夠,留根現在住在國公府,那地方大了去,具體有多大?我還沒去過。我需要錢,我知道長根母子手裡有錢,現在是這樣的局面,只要留根能定下親事,岳家的權勢大了去,他再也不中也能當官。”
這個朝代的官職來源有幾種,一種想當然是科舉,第二種是捐官,拿銀子過明路的買個官職,捐官名額的多與少,視當時朝廷的決定而定,捐官和科舉相比不算穩妥得到官職的方式,和第三種方式相比,也差的十萬八千里。
第三種是舉薦,欒景走父蔭算在舉薦裡面,還有一種舉薦是權貴們舉薦自己的親戚、朋友、陌生但慕名的名士、家下人等這種奴才。
鄭留根如果能得到雲展青眼,是可以由舉薦而得到官職。鄭掌櫃的這樣想並不是異想天開,留根和元慧定親後,又能把好操守辛勤讀書,如果再也沒有科舉的運道,舉薦而得到官職這種可能性極高。
弄明白這一點後的鄭掌櫃,現在只需要辦好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定把元慧定下來。
這位是個生意人,讀書上才華是沒有的,從他騙娶丁氏而開鋪子還得到兒子來看,圓滑倒是堆尖壘高的出來,他說不出來讓留根提高品德的話,唯一想到的就是出錢。
自從長根母子鬧新集,丁氏生氣不想和長根平分家產,暗暗防著鄭掌櫃,又藉著給元慧的名義為兒子存私房,新集商鋪的賬面上再拿不出錢,鄭掌櫃的自然而然想到長根母子這裡,現在一切都不重要,只有留根在京裡寬寬裕裕的陪著岳父和慧姐,直到把親事定下來那天,這件才最重要。
鄭留根赴秋闈,長根母子聞訊跑來辱罵,為的就是擔心留根出息會多用錢,說不好的要把長根那份拿走,鄭掌櫃的想讓長根母子拿出錢來,自己知道比登天還難,他就跑來見族長,帶著不錯的禮物,又討幾杯酒喝到二人接近酩酊,讓酒托起族長的富貴嚮往,把自己的主意說出來。
鄭掌櫃的打算並沒有錯,而且相當實際,在這樣的朝代出現不難,族長聽完以後,渾身一震,先問了一句話:“那岳家的權勢真的高?”
“高!”鄭掌櫃的斬釘截鐵。
族長哭了:“這麼說,我鄭家門裡要出當官的了,”
“是!”
“不是出了五服的遠親,不是大舅哥小姨子幹大爺的孫子這種關係的姻親,就是自己的嫡親裡要當官?”
“是!”
族長號啕大哭:“祖宗積德啊,我總算等到了,從此以後來收稅的班頭們可以平起平坐,再也不要向他們磕頭,縣裡舉人老爺們紅白喜事,也得有我一張請帖,給我一個座位,我總算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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