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握住燕燕右手,另一隻手上也有個扇子晃動著,連聲道:“你好些沒,你好些沒?”
春水繡波狠狠瞪了棗花一眼,兩個丫頭暗暗叫苦,吃醉丟二奶奶的人,也丟南陽侯府的人,回去可怎麼向家裡交待?
就見到二門裡又轉出一個人,他個頭不高,第一眼不給人驚豔般的英俊,但是他走到臺階月光裡,星辰月力奔騰般向他湧去。
春水、繡波在南陽侯府長大,眼力多少有些,雖不知道這是雲世子,但是本能知道這不是一般人物,她們不由自主垂首垂膝,利落的向他請安。
就聽這個人道:“不必慌,拿醒酒石來給她含著回家,就說在我這裡多吃了幾杯。”
這個口吻讓春水、繡波身軀一震,從身姿到神情更加恭敬,站在這個門上還大模大樣說話的人,這是雲世子,這位是雲世子。
比一貼老膏藥還靈驗,春水、繡波的焦慮頓時消失,南陽侯夫人往日的教匯出來,她們低著身段送上笑容,垂手斂臀落肩頭的展露身姿,一左一右的把燕燕接到手裡。
有人可能要說,這種時候關斂臀什麼事兒,丫頭們顯然不能昂首挺胸有精氣神,只能收腹提臀的拿出精氣神,圖個走路好看不是。
要說還有其它想法,那也誇張,雲世子離沒落侯府的丫頭遠而又遠,春水繡波這是想為南陽侯府挽回些體面。
耳邊聽著兩個小婦人交待不停,人多的月光昏亂裡,首飾都是明晃晃,一時之間分不清誰是雲世子夫人,羅媽媽提著食盒趕來:“棗花拿上,回家去放井水裡湃到明天不會壞,全是愛吃的,明天在家慢慢的吃。”
“媽媽,”燕燕恍惚著道:“昨兒我說吃糯米雞,又央你煮紅豆湯,你可曾泡上糯米紅豆?”
羅媽媽震驚:“三年前的事情,今天拿出來說?”
燕燕費勁兒的想想:“三年前麼,”扭頭找到元秀:“秀姐,你三年前吃了我的糯米雞,害我只能喝紅豆湯,你還記得嗎?”
元秀溜圓眼睛:“我吃了你要的糯米雞,因為你吃了我要的白斬雞,你還喝了我的紅豆湯,害的我只能喝綠豆湯。”
“那.....怪綠竹吧,一定是她吃光我的糯米雞。”燕燕又找找綠竹。
綠竹皮笑肉不笑:“那天我要的是油淋雞,你吃醉了別說上我。”
“那.....扯平。“燕燕嘟囔著,含上霜草拿來的醒酒石,這就不方便再說話,眼睛往下開始找道路,幸好有丫頭扶著倒不會摔。
春水、繡波這就知道哪位是世子夫人,她們聽到棗花無意中和霜草說了一句,“秀姐的親事滿京熱鬧呢“,她們偷偷的看了元秀一眼,認認這位元世子夫人。
祁越看著不放心,道:“我送回去。”
雲展道:“你送不中用,誰接的她,就還誰送去。”六順、八發已候在這裡,聞言走上前來:“是。”
“這天也好早晚了,南陽侯睡下來就不必驚動,只和上夜的管家說說,明天轉告也就是了,就說今兒月好荷花好,不能怪我們吃多了酒。”
綠竹也吃的多,聽完哈的一聲笑起來,開始鸚鵡學舌:“真個不能怪我們,怪今兒月好荷花好,哎,燕燕,你沒吃多,聽到了嗎?”
燕燕沒法回話,扭頭瞅瞅她。
賀寧嘻嘻笑著,忽然一個激靈,把綠竹拉一拉:“這是大呼小叫的地方嗎?你也吃多了,跟我回房。”
“不行!”綠竹把他猛的一推,東張西望:“財姑?我今天聽了好些世子說的好話,我得好好的教財姑,財姑?”綠竹再次放開嗓子。
賀寧掩耳朵,宋瀚笑話他:“這豈非掩耳盜鈴,倒不如趕緊送綠竹回房。”
元財姑冒出來:“我在這裡。”她也吃多了酒,但是不多話也不借機哭鬧。
賀寧正說著:“財姑也聽到世子的話,財姑也在場。”
綠竹興致勃勃的已經說起來:“財姑,你要當個好人,讓舒澤當個好人,浪子回頭金不換,要當金不換,不要當舊草根,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好好當官,落第不要緊,只要心放正......”
雲展好笑起來,賀寧掩著耳朵先行回房。
元財姑走一步點一下腦袋,跟著綠竹回房,宋瀚等人也散開各自回房,祁越在月下悵然,被雲展剛才的那句話又刺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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