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後,徐幼然又來到了吳家,只不過這次,她的臉色可不太好看。
“幼然,你可來了!”吳大娘趕忙親親熱熱地拉過她的手,笑眯眯的,全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快坐。”
徐幼然找了張椅子坐下,吳大娘連口茶都沒倒,忙不迭地問:“那事兒,怎麼樣了?”
“快別提了!”徐幼然說起來,恨得咬牙,“白初若那個小賤婦,不知使了什麼方法,將我表哥的眼睛都給弄壞了!現在還在醫館裡躺著呢!”
“啊?”吳大娘大驚,“她怎得如此狠毒?”
“毒婦一個!我那可憐的表哥啊……”徐幼然一臉悲愴。
這二人絞盡腦汁地吐出惡毒詞彙來形容白初若,全然忘記了是她們先讓黃奇去害人家的。
“這,這得告她!”吳大娘憤怒地說,“哪能傷了人,就這樣逍遙法外的?”
“可是,我表哥家裡人一向是最軟弱的,我又是個弱女子……”徐幼然哭哭啼啼地說,“要怎麼去衙門啊?”
吳大娘趕忙安慰她:“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待明日,我替你們去衙門擊鼓鳴冤!咱們霖州這知縣老爺是最公道的,定能好好教訓那白初若!”
“那我就先謝謝您了。”徐幼然抹了下眼淚,“幸川還好嗎?”
“還那樣呢。”吳大娘垂頭喪氣地道,“且得養一陣子,現下在屋裡睡著呢。”
“那我就不去打擾他了,我還得去看看我表哥。”
“好,你慢走。”
送走徐幼然之後,吳大娘又捶胸頓足地罵了白初若一會兒,這才進屋去看吳幸川。
只見吳幸川眼睛已經睜開了,她連忙上前去:“兒啊,你何時醒的?感覺怎樣?”
“娘。”吳幸川虛弱地說,“我剛剛迷迷糊糊聽見你說什麼擊鼓鳴冤,發生何事了?”
“還不是白初若那個小賤婦惹的事!”吳大娘罵道,“兒啊,你是不知道,那小賤婦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幼然表哥的眼睛都給傷了!哎呦,真是造孽啊……”
吳幸川皺眉,白初若什麼時候這麼有本事了?
“我明兒就幫他們擊鼓鳴冤去,青天白日的,還能讓白初若踩在咱們頭上不成?”吳大娘氣憤地道。
“娘,您冷靜些。”吳幸川無奈地說,“他們家的事,您跟著摻和些什麼?”
吳大娘一愣:“可是,人家畢竟為了幫咱們……”
“什麼幫咱們?”吳幸川冷冷道,“她早就看白初若不順眼了,說是幫咱們,實際不過是為了自己出氣罷了。”
吳大娘囁嚅著還想說什麼,他又說道:“您也別聽風就是雨,沒得讓人當了槍使,她徐幼然就是不想自己上公堂,所以才想讓您去,好把自己給摘乾淨。您想想,白初若為何會將她表哥的眼睛弄傷?是咱們先找她表哥去教訓白初若的。要是在公堂之上,白初若把這些事原原本本地擺出來,到時還不知是個什麼光景。”
他這麼一說,吳大娘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不,不會吧!她也沒證據,幼然表哥的傷可是實打實的!”
吳幸川有氣無力地說:“可是公堂之上保不齊會發生什麼,現下既然沒牽扯到咱們,咱們母子就別去摻和。”
“可是娘不甘心啊!”吳大娘哭訴道,“你被打成這個樣子,不讓我去報官,現在你還不讓我去!”
“娘,您且等著看吧。”吳幸川雖然虛弱,但眼底卻滿是算計,“徐幼然必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利用您不成,定會利用其他人教訓白初若……”
白初若剛吃了午飯,一個小廝便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白姑娘,那男子醒了,嚷嚷著要見您呢。”
白初若猶豫了一下,道:“見我做什麼。你告訴他,已經給他請了大夫,一會兒就會過來,請他稍安勿躁。”
“是。”
小廝回到男人所在的房中,將白初若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複述一遍之後,男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