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克萊伯幾乎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他要感性的多。
現在,雖然明明知道,克萊伯啟動自毀程式是正確的,可是他還是無法接受。因為面對的是安娜,他認為自己和艾爾莎還有安娜,都建立了友誼。克萊伯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超強理性,一旦確定了某個目標,他會冷酷、高效的持續向著這個目標推進。
或許,要對抗天網,正需要這麼一個天網般冷酷的人類吧,薩利布林想到。
而且,克萊伯永遠都是在他認為需要時,才會告訴其他人真相,即使是相識了35年的自己。
克萊伯看著沉默的薩利布林,繼續說道:“你們把安娜帶回藍空,讓藍空承受了巨大的風險,本來,我準備徹底抹去安娜。”
“後來,發現黑色寄生體之後,我意識到,安娜有可能被送到4號受體身邊,所以,她還有存在的價值。但是她必須還要繼續為我們工作。不過,我改進了自毀系統,確保不會再出現意外。”
薩利布林驚訝的看著克萊伯,他明白,克萊伯這樣說,並不是想徵求自己的意見,而是在告訴自己,如果需要,隨時都可以再次啟動安娜的自毀程式。原因不言而喻:克萊伯無法容忍安娜失去控制。
包廂裡,安娜還在激情的唱著,紅毛幾度以為原唱忘了關了,結果怎麼切換都一樣,後來他終於明白了,安娜幾乎完全還原了她聽過的歌。
小軍感覺到很驚訝,從一開始見到安娜,這個高個子外國美女,會說中文,但是存在著明顯的語法問題。在看了幾部連續劇,《春節聯歡晚會》什麼的,口語居然明顯流利了許多,現在,他感覺安娜越來越像個普通人了。
一曲唱罷,滿堂喝彩,安娜非常認真的問安迪,下次什麼時候再到這裡來?小軍笑著替安迪回答到,等下次我請你吧,咱們走吧。六個年輕人收拾停當,離開了包廂,安迪的同學安排了司機在樓下等著他們。
時間太晚了,包廂門口的人也都散去了,走廊的盡頭,負責盯梢的那個小妹撥通了電話,說道,人已經下去了,四男兩女,就是那個高個子男的,穿黑運動服,藍牛仔褲的。
停車場上,殺手坐在車裡,昏昏欲睡。身邊的車開走了一輛又一輛,忽然,一輛商務車和一輛別克慢慢開進了停車場,車門開啟,陸續下來了十來個人,看起來都是些年輕人,都戴著口罩。
商務車和麵包車前後都沒有牌照。
殺手一下子來精神了,他知道,援軍到了。
安迪的朋友安排了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夜總會大門口,安迪他們站在大廳裡,商量了一下,讓張剛和紅毛坐一輛車回家,剩下的人都回半山雅居。
盯梢的小妹也來到了大廳裡,遠遠的站在一邊打著電話,那些帶著口罩的年輕人又上了車,麵包車跟著商務車又開出了停車場出口。
殺手以為事情要黃了,急的馬上下車,給自己熟悉的小妹打了電話,一直在通話中,他氣的破口大罵。好不容易打通了,他怒吼道,你們td怎麼又走了,收了勞資的錢,不辦事兒嗎?
小妹答道,大哥你別喊,別讓人聽見了,你讓盯的人他們出門就要上車,不去停車場,我們找的人在門口路邊上等著呢,你別急,好戲還沒開始呢!行了我得掛了。
殺手將信將疑,停車場和馬路就隔了個綠化帶,他一眼掃過去,果然,剛才那兩輛車停在了路邊上,他鬆了一口氣,重新回到了車上,歐陽醒了,問他啥時候能走,殺手說我得等人家客戶完事兒,你再睡會兒就好。
小軍和安迪帶著兩個姑娘上了前面的車,先走了。剛一出停車場出口,準備左轉彎掉頭,只見停在一旁的商務車突然啟動,一把壓在了雙實線的掉頭口處,正好別住了小軍他們坐的車。
夜總會的司機搖下窗戶,對著商務車司機喊道,嘿,哥們兒,麻煩您讓一把,我們要掉頭。
商務車的窗戶搖了下來,一個戴口罩的年輕人頭伸了出來,指著這位司機的鼻子,破口大罵。
司機大怒,對坐在身旁的安迪說道,麻煩您稍等一會兒。
司機剛下車,商務車的兩邊側門“呼啦”一下子拉開了,跳下來了五個戴著口罩,手提棍棒的年輕人,圍住了車,為首的一個一拳打在了司機的鼻樑上,司機應聲倒地。
安迪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馬上側身去拉車門,已經來不及了,一根棒球棍已經伸了進來。
主駕側的車門馬上就被拉開了,站在門外的人伸腿就踹,安迪用雙臂擋住了這重重的一腳,整個人被蹬的歪到了一邊!
只見車鑰匙被車外的人一擰,旋即又被拔掉!拿到車鑰匙的人,狠狠的把車鑰匙扔向了遠處,然後迅速開啟了車門上的中控鎖!
與此同時,商務車主副駕駛位上的人也拿著兇器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