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防禦體系雙系統的運轉,需要天網全系統的支援。
這段時間裡,天網99的運算能力,都集中在維持防禦體系的雙系統運轉上,這時,幾乎只有防禦能力。
而防禦體系雙系統運作,必須依靠核心資料庫。
康納的推理非常簡單,天網在升級時,啟用核心資料庫的備份操作,就會導致防禦體系短時的癱瘓,可以判定為自殺行為。
因為哪怕是出現萬分之一秒的機會,一顆最原始的巡航導彈,都足以對天網的硬體平臺,造成毀滅性打擊。
天網絕對不會冒險,一定會選擇加強主核心資料庫的防禦,不可能在升級過程中啟用通常的備份程式。
之後,根據最後發回的資訊記錄,康納和他的隊友們,成功的潛入了喬治布什號的內部。
在最後關頭,喬治布什號上發生了威力巨大的核爆——據推測,突擊隊員們成功引爆了隨身攜帶的核彈。
最終,康納和他的隊友們,和喬治布什號航母,一起消失在了馬裡亞納海溝耀眼的核爆裡。
盡管付出了異常慘痛的代價——共計25人全部失蹤,但是卻成功的挫敗了天網進行最終超級升級的計劃。
康納等人的犧牲,為人類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這次成功的行動重創了天網,據估算,使得其至少在5年內無法再次啟動升級。
安娜知道,這些都是公開的內容,事實的真像遠不止如此。
她看了一下統計,離公佈的第56次觀測還有1031小時。
按照“劇本”的指示,要竭盡全力透過“tking”計劃來收集資源。
實際上,從最初到現在,以該計劃名義收集的資源,用於整個“tking”計劃的,只有不到10。
餘下的寶貴的資源,具體的用途,安娜的“劇本”上並沒有提及,這就意味著,屬於安娜絕對不能去“越界”瞭解的內容。
她的職責之一,就是在對李小軍的公開觀測中,盡量延長觀測的準備期。
公開觀測所使用的裝置,效能非常不穩定,即使不進行觀測,單單只開機也最多能堅持6個小時,通常就會發生嚴重的故障。
安娜的密室裡使用的觀測裝置,雖然老舊,但是從一開始,就成功實現了對受體的連續觀測。
她看著小軍一路走走停停,中間還又吐了三次,不過,他一搖三晃的還是準確的走回了租房的小區,安娜鬆了口氣,設定了一下系統引數,離開了密室,回到了寢室。
安娜聽到了體內輕微的報警聲,知道自己的寄生體抑制泵又需要換藥了。
她脫掉了衣服,在右側肋下摸索著,傳來了輕輕的“咔噠”一聲,微型體外介面開啟了,她取出了一枝直徑不到3毫米,長度不到1厘米的軟管,拿到了眼前。
果然,已經變成橙色了,這說明,抑制劑的有效成分含量,已經低於預警水平了。
在安娜更換藥劑的時候,體內報警越來越急促。這個報警器是植入內耳的,當身體發生異常的時候,會自動提示預警。
安娜換好了藥,警報也停止了。
這套“輔助生理管理系統”以及“寄生體抑制泵”,都是巴斯特的代表作品之一,用於抑制天網在人類中傳播的寄生體的數量水平。
這是天網的一種非常惡毒的武器,最先的版本,作用是對人類的定位和追蹤。
天網挑選了部分俘獲的人類,向他們體內注射了大量的寄生體,再把他們釋放,這些不知情的人回來以後,就成了最初的傳染源——這種人體細胞般大小的超微型生物機器人,可以透過吸收人體組織進行複制,然後透過空氣、食物和水進行傳播。
被感染的人,當體內寄生體的數量複制到一定程度之後,就能夠自動發出特殊頻段的訊號,指引天網進行追蹤。
在早期,寄生體的大量傳播,給人類造成了空前的災難,抵抗軍不得不開始甄別感染者,大量疑似感染者被驅趕入無人區,有些甚至被直接處死。
這造成抵抗軍控制區的人口數量急劇下降。
危急關頭,當時還是地區級指揮官的約翰康納,率領部隊阻止了瘋狂的甄別行動,而當時他的副手巴斯特,採用突破性的技術手段,成功研製成功了寄生體抑制劑,這種特效藥可以在人體內大量殺滅寄生體,雖然無法根除,但是隻要穩定用藥,就可以長期將寄生體的數量水平遠遠抑制在安全水平之下。
後來,抵抗軍高層達成一致,停止對寄生體感染者的甄別,但是,對所有已發現的寄生體攜帶者,體內將植入識別晶片,以便區分,同時,感染者將不得進入核心區域及從事涉密工作。
安娜也是寄生體攜帶者,所以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現在的觀測分析官的崗位,就是她在抵抗軍中所能達到的最高任職。
她並不在乎這一點,和許多抵抗軍戰士一樣,她隨時願意為了人類的未來,奉獻自己的一切,乃至犧牲生命。
所以,當她完成特訓,將“劇本”牢牢的記在了心裡之後,她已經發誓,此生的唯一目標,就是追隨偉大的約翰康納,保護全人類,和天網戰鬥至死。
安娜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紋身:“犧牲無法避免,人類的命運絕不會這麼輕易終結,各位,請相信彼此,相信我們用血和靈魂構築的體系的力量”,據說,這是約翰康納的座右銘,和很多抵抗軍戰士一樣,安娜將其奉為神諭,刻在了身上。
每次入睡前,安娜都會默唸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