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四個字,聽到這四個字的林佳馬上又活了過來。
“嗯,杜師,杜師,我們沒事。你,杜師,你還好麼?”
“我很好,”
杜克看著越圍越多的人,不僅是侍衛隊,整個大食國都的百姓都圍了上來。
要一人敵一國麼?暮宇看向杜克,彷彿在問,真的沒事?
杜克看著林佳,把她看得嬌羞不已,不知道為什麼,杜克這麼看著她,但她挺開心的。
這一刻,杜克突然明白了很多,刀客,從來都是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雷姑娘已經時過境遷了,為什麼自己還不能走出來,再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為什麼要害怕,害怕輸嗎?
沒去試過,又如何知道,一定就是輸的呢?難道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麼?
只要心裡足夠溫柔,就一定能保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啊!
“暮宇,我該教給你的,都教過了,今天在你出師之前,再教你最後一刀。”
杜克回首,看向閣樓下的所有人。
“心中有要保護的人,手中的刀才足夠溫柔。”
他手刀橫空,斜刀直切入雲中,刀氣勃發,劈碎了雨雲,嘩啦啦地落下一場雨來。
閣樓下的人從頭到腳澆成了一個落湯雞,無論是國母還是達官貴人,王侯將相,普通老百姓,是先天高手,還是不識武功的男女老少,心頭的仇恨火熱,瞬間被澆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悲傷,以及那自悲傷痛苦中勃發出的堅韌力量。
這一刀不殺人,只是十分溫柔,這溫柔的一刀,感情充沛,情意十足,回味無窮,讓大家都沉浸在這一刀中。
再仇恨又如何,這一刀將一切統統斬去,有最珍惜,最想保護的人在,心裡就是柔軟的。
“刀者,見捨命忘身,百戰無悔,割斷陰陽,屠宰天下,證溫柔一刀。”
耳邊傳來這麼一句話,爪瑩瑩和爪空清醒過來,杜克和暮宇帶著林佳走遠了,他的刀,已證溫柔。
爪瑩瑩選擇了放棄,或許在見過杜克的刀後,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敵不過這樣溫柔的刀了。
這樣溫柔的刀,卻神乎其技!
或許是,在那場雨下,她真正明白了什麼,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她應該為大食國的人著想。兩國刀兵一起,沒有勝利者,只有生靈塗炭,只有自廢墟殘骸中成長起來,充滿無盡仇恨的下一代。
離開大食國不久,暮宇辭別了杜克和林佳,他要去踏上自己的路,一條回家的路。
初春的雪蔓蔓連綿一片,林佳整理好杜克身上的裘衣,杜克起步行走,林佳也跟著走,她一直跟著他。
直到那一年的五月,關外大雪山的一家客棧內,客棧內一派溫室如春的景象,好不熱鬧。
已榮升客棧掌櫃的阿虎,坐在門前的太師椅上,悠哉悠哉。數十年前,誰想到他是店裡一個跑堂小二。
“時間過得真快啊!”
他還在感慨著,他這就老胳膊老腿了,只是突然天色就暗了下來。
“不應該啊,大中午的,怎麼就暗了,要下雨了麼。”
下雨什麼的最麻煩了,他實在是不想動作,只稍稍張開了眼睛。原來面前站著一男一女,遮擋住了陽光,他們如神仙眷侶般正牽著小手,牽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