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棋聖是個紫面中年,他不茍言笑,用手提起婁野。
此時一臉驚訝的婁野,被他看著,這熟悉的臉啊,他想起了那個女人,那個肯為他擋刀,亦能為他屠盡天下的女人。
那確實是一個好棋子,可惜死了。
“你怕他受傷?還帶他去見張九。你這二十年帶著他東躲西藏,還讓他練了殘功,不是想要報複我吧?”
“你把婁野放了先。”
“婁野,你也認為他是個野孩子咯。”
棋聖呵呵的笑著,不理會難以置信的婁野。
“真的麼,不,列叔,這個男人不會是我的父親,不可能的。他說的話都是假的,是這樣的吧。”
每次當婁野問起他父親時候,列月子總是避而不答。
婁野猜測他們之間可能會有矛盾,但沒想到父親是這樣的人,也沒想到列叔對他原來有別有目的,所以眼前這個男人不會是他的父親。
這個人,完全不符合他內心中父親的形象,他的話,全是假的。
“你放過婁野吧,他是無辜的。”
列月子被壓在地上,沒有腿的他每動下,都感到艱難和痛苦。
“我查到二十年前你曾找來好幾個小孩,最後弄死了大部分,留下了一個。現在,你說這個年輕人就是我的兒子,你也要拿出證據,能讓我相信才是。”
“你信與不信,只能由你。我確實恨你,你欺騙大姐的感情,把我們九兄弟姐妹當作你手中的刀,佈局江湖。逼得我們與全天下為敵,屠戮武林中人,成為人人喊打的魔刀眾。最後我們死得死,殘得殘,就剩我一人,你說我恨你該是不該。”
“我可管不得你恨是不恨,不過你轉移話題的手段也是可以。今天我來,只是因為我需要一把刀,從前我用你們,用的很是順手,所以我要繼續用。你們九人不是有個夢想,想要建立一個門派,成立一方勢力麼,現在我可以給這個機會。”
“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麼可能還幫得你,不怕壞了你的局。”
“不是還有這個年輕人麼,”棋聖托起婁野:“刀合手的話,一把就夠了,你要好好去做。不過如果你怪罪列月子的話,你可以不理會我的。”
“婁野,不要聽他的,他是魔鬼。”列月子掙紮著狂喊:“棋聖,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他是你兒子,你怎麼能把他當作棋子。”
“是你把他帶到這個棋盤上的。”棋聖扶起婁野,整理他的衣裳,擦去他臉上的淚痕。
“男子漢就要堅強,聽說你正需要一把神兵利器,到京城去,很快就有的。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你列叔,聽話哦。”
婁野複雜地看著紫面棋聖,棋聖讓人帶他出去,交給他一壺酒,一匹馬,一把刀,一張卷軸。
卷軸上給他下達了第一個任務:“去京城,殺人,出名!”
他麻木地爬上馬,一手握刀,一手提酒。
忽律一聲馬兒被大力拍了下,他不由夾緊馬腹,被帶得在直道上縱橫沖鋒。
棋聖說的對,他放不下列叔,他只能如傀儡般聽話,乖乖做一把刀。
直道上,青衣縱馬,倚醉握刀行。
婁野喝了酒,一壺酒喝完,縱馬狂奔入了京城。
他沒有醉,他需要發洩,所以要殺人。
京城這般縱馬過市的人不是沒有,那是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和王公權貴之子。
恰是今天,也有一騎浪奔在這鬧市之上,婁野目光一寒,快馬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