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接下來的生意估計又得蕭條很多。
三樓,張九一身肥肉躺在太師椅上,無風自動的肥肉顫巍巍的,一襲寬大的白上衣都遮不住,他饒有興趣地看著走上來的叔侄倆。
“二十年了,你這死殘廢躲了二十年,幹嘛還來找我。我都說過了,你這對腿早沒了半截,我治不了。要麼你找天工匠聖幫你再打一對來。不是,難道你真的求得天工幫你了。”
“都二十年了,若真的是腿的原因,我也不會出來。我是讓你看下我的侄子。婁野,你上去給張叔行個大禮。”
“是。”
婁野應聲上前,大大方方地給張九行了大禮,三拜九叩,這不僅是見面之禮,也是報救命之恩。
“不是,我說列月子,你只是腿壞了,難道腦子也差了。還有,你哪裡來的侄子,年紀輕輕,哪來的病得求到我這。”
張九不肯接受大禮,趕忙起身,動作靈敏地一點不像個三百來斤的大胖子。只是他剛一看到婁野的臉,認真端詳了下,抓起他的手聽著。
大半會後,張九憤怒地吼出來:“列月子,你個混蛋,你居然,居然讓他練了這麼個殘廢功法。”
“張叔,是我自己要求的。”婁野解釋。
這話讓張九張大了大嘴,吐了口氣,面色複雜看著對方。
“孩子,你知道你練的是什麼嗎?這功法本來就是殘缺的,強練下去你受不住的,會壯年而亡的。”
“我知道,可練了它就會很厲害,不是麼?”
婁野笑了,這門殘缺的功法氣走玄關,奇妙非常。剛才在樓下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列叔身上了,可其實卻不知道,婁野,純以內力論,他也是個一流好手。
一流好手,江湖雖是不多,也有數十來個,但二十歲上下的一流,尋常哪裡見得到。
張九看著神采奕奕的婁野,不覺一呆,這是要風華絕世啊。
這江湖,算上那把劍的話,也就兩個人而已。
“我按在你的脈上,就知道你內力大成了,你若是還未大成,廢掉內力,我還有辦法為你續命。事到如今,你就算不再習練那門功法,也活不過四十。”
“怎麼可能,我們九個兄弟姐妹當年得到這門功法,都有修習,我不是還好好的。”
列月子驚呆了,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怎麼不可能,當年你們找過來,把殘譜給我,說什麼醫武不分家,讓我好生研究完善。我那時就警告你們,這功法絕不可強練,強練必亡。你們一個個仗著內力有成,又貪圖這門奇功的威力,都不聽勸的。”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列叔,就不要再麻煩張叔了。”
一個年輕人,被判了死刑,還是被神醫判得,婁野剛剛差點站不穩身子。哪怕他一身內力大成,也頂不住這般。
“等等,孩子,你起碼叫我一聲叔。”
張九轉過身,翻箱倒櫃,找出一管羊皮卷。
“我這二十年的研究也不是白費的,原本的殘譜沒有後續,只能練到內力大成。我這已推演出了後續,你照這秘本去練,至少能練下去,若能突破先天,成就絕頂,得先天之氣灌注,自然能恢複常人之壽。”
“啪”地一聲,列月子彈出一塊小石頭,將羊皮卷打落。
“相交二十年,婁野都叫你一聲叔了,張九,你就拿這東西出來糊弄我們。先天是那麼容易突破的麼,絕頂百年都百年沒人突破了。再則,先天之壽可達兩百,恢複常人之壽又是什麼說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張九兩掌一攤:“他一不受傷,二不患病,這股內力,老虎都可說是壯得能打死好幾頭了。何況內力大成後,體內自成迴圈,廢去武功都未必好使。”
“好吧,但張九你知道麼。婁野,他是大姐的兒子。”
“誰?大姐,臨江仙?”
張九驚奇不定,上下打量婁野,悄聲在列月子耳邊輕聲道:“這麼說,小年輕的父親就是棋聖,天策棋聖。”
“是的。”列月子亦是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