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很快見到了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蒼白一片的冰原上,一個黃沙漫天的沙漠嵌立其中,綿延不絕,但城內卻無人能夠發現這個現象。
“這是?”
林萱忍不住問出來。
“古荒世界,這就是古荒世界。”
暮湘平靜回答,開動腳步,一步一步沉重有力向古荒的深處走去。
林萱身不由己,不能自主地,腳步也開始向前移動,跟隨著暮湘,一步一步,在沙土上留下深深淺淺的足跡,很快又被風沙遮蓋,掩蓋了痕跡,湮滅了存在。
關於古荒世界,林萱曾聽暮宇提起過,傳說古荒世界的深處是時間的原點,進入這裡的人,每靠近原點一步,就能使得時間倒退。
洛寒沒有再跟進來,裡面是生者的禁地,時光倒回不是那麼好玩的,每一個在這裡的人,都會受到時間之力的侵蝕,古荒世界是完完整整的法則之地,還是時間法則。在此地若敢輕舉妄動,分分鐘會壽盡而死。
林萱不知道走了多少步了,她很怕,很怕出去的那一刻突然就會老去,然後還回到了過去。
可能是幾年前,甚至幾十,幾百年前。可她還有美好的明天,她還有暮宇,暮宇還在神都中等著她呢。
走了這麼久,暮湘還是沒有停下。直到大概是走累了,暮湘悠悠地停下,他護著林萱走到這裡,就是不想有人打擾到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打擾,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決心,包括暮宇,還有他的大哥,羽神。
“神相,為什麼帶我到此?”
林萱終於恢複了對身體的控制,問出了話。
“我希望你在這裡,永遠長眠,永遠,直到永遠。”
背對著林萱,暮湘冷冰冰的語言是如此直接,刺骨寒人,直接的令林萱又驚又俱。
“為什麼,為什麼,三天後我就會嫁給暮宇了。是您說的,是您答應這件事的。”
林萱未哭,聲音卻驚懼惶恐,漸漸哽咽,漸漸輕聲。
“我答應的,是讓他娶林族公主,你不是,林彩才是真正的林族公主。”
“神相知道這件事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知道你的確是一位公主。”
林萱的確是公主,不過她是姜意的女兒,姜意和林萱互不相認,暮宇因為林萱姓林的緣故,還有林雲若有若無的暗示,還傻乎乎地以為林萱是林族公主。
“我不是什麼神族的公主。”
林萱駁斥,九代神王為了鞏固王位迎娶了母親,卻在王位穩固後拋棄了她們母女,導致了母親與魔族合作,引狼入室,發動突襲,囚禁了九代神王,也因此被九代神王重傷,最後悔恨傷感死去,神族高層大半或死或失蹤,導致戰敗。
年幼的林萱失去了最親的人和家園,被林雲收養,也使她不再承認,自己有過那麼一個父親。
“我和暮宇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因為你幫不了他。”
暮湘留在林萱眼中的,依舊是隻有背影。事實上原因有很多,但暮湘一句話就概括了所有。
站在古荒世界的門口,洛寒一個人顯得有些寂寥,她一絲不茍地執行著老師的命令,或許全世界,只有她最是明白老師的心意了。
林萱這一進去,註定是回不來得了。
林萱一定得死,原因實在太多。林萱天資不高,修為闇弱,這輩子可能堪堪突破到王者就到其他境界。
這樣子暮宇和林萱的下一代很有可能會先天不足,暮宇的母親就是這麼個例子,直接導致了暮氏幾無可傳承之人。
這些事情老師未必不能接受,他曾經接受過,所以才有暮宇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