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這樣嗎?這樣的話,你怎麼打敗我,拿什麼拯救你的摯愛呢?”
暮宇閉起眼睛,為了不被眼前的迷霧迷惑,他不發一言,為了找到藏身黑暗中的人,三把白羽箭默默漂浮在他身邊,既是守護他的四周,也是在為進攻作足準備。
“沒用的,”姜意人在空中,張開雙手,如大鳥般飛沖下來。
“因為我是你打敗不了的存在。絕影‘大雀’”
“你可以殺死我,但你打敗不了我。”
暮宇眼中發光,在黑暗的大殿中,如星星般閃爍明亮。
白羽箭再次迎敵,卻憑空穿過敵人,那個沖下來的姜意僅僅只是影子而已。真正的姜意正站在牆上,擺出了個俯身進攻的姿勢。
暮宇手一揚,不惜消耗,造出了數十把發光的靈器長劍,將身周照亮,也照出了牆上的姜意。
“我就在光明中。”暮宇的聲音簡單而有力。
“而你被黑暗包圍。”他的右手,正堅定地指認姜意,三把白羽箭也隨著他的手,發起了滅亡黑暗的進攻。
“邪不能勝正,而光明終將戰勝黑暗。”
面對著暮宇的指認,姜意臉冷了,他看了滿身狼狽的暮宇。
“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黑暗。”
從開打到現在,暮宇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漸漸把這場戰鬥看成了指導戰,放下了心防。甚至為了鼓勵自己,將對手視作邪惡,說出了正義必勝。
這大大激怒了姜意,姜意也意識到,想要使暮宇屈服,只有真正地打垮他,抽走他的脊樑。
他必須使出些手段來,哪怕這些手段不好看,甚至很是殘忍。
姜意向空中扔出了一把刀,刀在空中不停地旋轉起來,突然這把刀像花兒一樣的開放了,璀璨華麗,華麗也終於落下來,姜意伸手接住,卻是一把透明的傘。
姜意又扔出一把刀,動作一如之前地輕盈,仿若陽光般溫和,但是第二把刀在空中開放之後,大殿內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極點,烏雲遮住了陽光,開放的刀在空中繼續旋轉,在神殿上方形成了一個極大的氣流團,地面上滿地的碎片飄了上去,又落了下來,飄得輕柔,落得猛烈,暮宇只覺得好冷,身上也好疼,碎片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他的身上,但暮宇就是完全沉醉在了這場雨裡。
是的,暮宇看見了無數的碎片飄起墜落,碎片雨裡演繹著冷暖人生,生離死別,傷別離,愛怨憎。空中飄著梨花一樣的雨,每個碎片在落地前,都極盡燦爛地開放了,開成了一朵朵美麗的梨花。
“我帶你一起去看‘飄梨’雨。”
詩意的時代,文藝的世界,一場雨,一場飄梨,一場梨刀雨。
雨還在下著,姜意打著傘,愜意地看著這一切,在雨中也看到了自己,成功與失敗,感動和絕望,振作以及殘酷,當然還有愛和恨。他恨那個把他封印在這裡的神後,但這恨裡還殘留有幾分情分,在這種恨中,他看到了一個小女孩,滿身浴血地對他喊了聲爸爸。
小女孩漸漸長成了大人,但受了傷,腿不能行。
有一天,她向他祈求,救救那個入魔的男孩。
姜意被求得沒辦法了,他甩出三個字:“神意花。”
他絕不承認他是因為這個女孩求他,他才心軟的,甚至他因此沒去參加大戰,打退魔族進攻。
他也絕不承認,那個女孩是他的女兒。
他有多恨神後。就有多恨這個和神後面貌相似的女孩。
雨越下越大,無盡迴圈著,白色的梨花雨裡漸漸地夾帶著一點紅,那是血液的視覺。
暮宇的身下鮮血滿地,他痛得清醒過來,他身上沒有一處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