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侯五指一握,七具身體竟飛向了正趕來的部侯,同時一條細線打在那個部侯的意念上,那個部侯最後只能傳來不甘和怨恨。
但傀儡毫不在意得罪了一個同級存在,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暮宇。
“你不出來,那位大人的委託,我就難以完成了。”
“委託?,什麼委託,還有是誰,是葉蒙嗎。”
“我還不至於聽他的。那位大人讓我好好訓練你,要讓你在最絕望的狀態下,領悟什麼是魔。”
“難道是,”暮宇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山羊鬍的男人,暮湘。
一路走來,暮宇看到太多他所無法理解的東西,獵物營地的外面很殘酷。
這裡有魔族飼養的兇獸,以及終日殺戮,失去了自我意識的人。
這些人比真正的猛獸兇狠了十倍不止,他們是魔族攻城掠地的重器。
少有的一些清醒的人,他們是獵殺者的中間力量,他們更強,更聰明,沒有在日複一日的殺戮中失去靈智。
他們以兇獸為磨刀石,不斷強化自己,但因為數量上的關系,事實上他們也是兇獸的狩獵目標。
同時他們也承受著八大部侯的剝削和欺壓,為了活下去,聰明的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或投靠,或團結,或背叛。
暮宇在來的路上,遇到一起聯手獵殺了五隻兇獸的三個人。因為遇上了傀儡夏侯,露出心甘情願的表情,獻上了他們的戰利品。在聽到夏侯的一句話後,三個人果斷互相殘殺。勝利者獲得夏侯看重,一躍成為主管這一帶的負責人。
只要夏侯在,只要夏侯沒開口罷免,他就永遠代表夏侯,執掌這一帶。
代價是,夏侯帶走了七具新鮮的傀儡,其中兩個是他的同族人。
部族滅,國家亡,患難與共逃出虎口,環首四顧,此界已俱是魔土。再被俘虜,同入魔營,共鬥強敵,幾近生死。當年背可相托,今日刀劍相向,只緣於夏侯的一句話。
“我的素材還不夠,這裡也還缺一個管事的。”一切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殘酷。
夏侯看著思考中的暮宇,相比於他們,暮宇真的幸福很多。
哪怕神族真的無法複興,暮宇的結局也不會太差。
因為他姓暮,身上流淌著的是至尊的血。
有人想要他當個保姆,好好地磨練這個大少爺,他自然不敢傷害暮宇的性命,但是讓暮宇吃多點苦頭還是應該的。
暮宇被留在殘酷的獵殺者中,繼續魔種的修煉。他在得到神意之種的同時,也從神意花上得到了至尊所創的秘法。
暮缺認為芸芸眾生都具有善良,邪惡和中立三種性格,以善良為神,則將邪惡為魔,中立者為人。
透過秘法分別放大這善良和邪惡,可以修煉出神意之花,魔心之果。
而芸芸眾生立足當下,欲改過去,亦逐未來。歸根結底,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總會有錯誤。而未來之莫測,總能令人展望憧憬。
以魔代表過去,以神代表將來,以人代表現在,從而連通時間之法,操縱白羽神箭。
正是:花開見我,是謂神意。魔果雖輕,豈曰無心。凡根交感,過去未來。
暮宇被夏侯以傀儡術控制,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不停地殺戮戰鬥。
唯有殘酷,方能制住內心恐懼,唯有殘酷,方能對抗殘酷,唯有成魔,方能修煉出魔種。
血腥的戰鬥,殘酷的環境,促使暮宇更加賣命地去修煉凝練魔種的秘法。隨著秘法修煉程度的加深,暮宇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性格已經大變,變得殘忍恐怖。
至尊雖創下修煉掌控白羽箭的秘法,但他並沒有完全修煉成功。
當他修煉出神種,由神種開出神意之花後,發現了自己性格大受神意花的影響,處理事情時不受控制,偏向於神性一面。而且在神意之花開放後,他的邪惡性格不成體系,無法對抗,更別說凝聚魔種。
至尊的智慧,胸襟和他的力量一樣的強大,他竟忍得將自己苦修而得的神意花從體內取出,留給神族。
神意花雖無神器之名,卻有神器之實。後世族人若能得到神種,力量即可大增,甚至有一絲掌握神之箭的可能。
而因為神種畢竟是取巧得來的,族人們不會受神性性格太大的影響,修煉魔種的阻礙也不會大。日積月累下,緩緩適應就能修煉出魔種,不過若是急於求成,極有可能是一方將另一方完全吞噬。
暮宇取巧得來神種後,沒有好好鞏固就來到魔營,以期在血腥戰鬥的環境下迅速修煉出魔種。這就自食了惡果,固然每一次殺戮後的修煉,他都能感覺到下丹田的魔種在迅速成長,但他沒意識到的是上丹田中的神種也在慢慢變黑。
從純白變為墨黑可能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但也許會隨著一場慘烈的廝殺而蛻變,而這場戰爭的腳步已經逼近,神與魔,本是同宗,只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