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君澤道:“顧玉是個能臣,留在東宮照顧寰晢和宸晰實在大材小用了,若娘肯給她再多一點信任,她定能跟您一起開創盛世。”
女帝別過頭道:“我給她的信任還不多嗎?倒是她,若真的信任我,就不會先斬後奏,一丁點兒訊息都不給我透露。”
景君澤道:“她當然透露了,她有孕以來,您就讓她回家休養,從那時起,您便開始有意無意,收攏她手中的權勢,後來送到顧府的摺子,大多都是無關緊要的。所以她月子還沒出,就讓我給她拿摺子去看。”
女帝道:“那是我為了她好,不想讓她孕中多思。”
女帝的聲音越來越小,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趁著兒媳生育,她收攏相權,做得到底不地道,況且這冠冕堂皇的理由還被兒子直接揭開,讓她還有些掛不住臉。
景君澤冷不丁來了一句:“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跟您提過。”
女帝道:“什麼事?”
景君澤道:“當初花燈節,您僅憑我病中幾句胡話,就派人刺殺她,她一直都知道。”
女帝瞬間放下手,眼神瞬間變了。
景君澤緊接著笑嘻嘻道:“但她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在關鍵時候助您上位了。這還不足以說明她愛我嗎?”
景君澤搖頭晃腦道:“愛屋及烏,愛我及娘。”
女帝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最後又拿著桌上的毛筆丟他。
“都多大了,還沒個正形!”
景君澤哈哈一笑:“寰晢和宸晰給娘留下玩兒,我去幫顧玉看大禹刑律了。”
景君澤還沒走出殿門,女帝就道:“站住!”
景君澤回頭:“娘,怎麼了?”
女帝道:“告訴禮部,準備給寰晢和宸晰上皇室玉牒。”
景君澤皺眉道:“娘,顧玉她...”
女帝語氣頗為不自在道:“又不是讓顧玉上皇室玉牒,只是給兩個孩子上罷了。她不想當太子妃,但寰晢和宸晰可不能不當龍子鳳女。”
景君澤聞言一笑,對女帝鄭重行了一禮:“多謝娘成全。”
女帝輕哼一聲,不愧是母子,彆扭的樣子跟景君澤如出一轍。
景君澤上了顧家宗牒,寰晢和宸晰上了皇室玉牒的訊息並沒有刻意隱瞞。
本來顧玉男變女的輿論就甚囂塵上,這個訊息一出,許多人大呼震驚,大呼不合規矩。
甚至有人說景君澤身為太子,男入女戶,失了男子漢的威嚴。
可景君澤是誰?
京都頭一號混不吝,是逍遙王的時候,就在京都橫著走,更別說現在成為太子了。
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恨不能大搖大擺,往腦門上貼上自己是丞相夫的字條。
若有那些不長眼的再提“外戚干政”,景君澤就代顧玉懟回去。
他是顧玉的夫,顧玉又不是他的妃,這算什麼“外戚干政”?
京都霸王耍起無賴來如人能及,一根毒舌把好幾個酸朽氣的臥病在床。
後面裘右又在其中游說,廢了好大勁兒,才讓一些老古板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