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丹怔怔道:“她叫什麼?”
文秀依然是那副平淡的樣子,回答了烏丹:“取了一個嫻字,莊重柔和之意。”
顧玉在一旁插嘴道:“文嫻,是個好名字。”
說著,顧玉便伸手逗弄小孩子,文嫻的眼睛隨著顧玉的手指轉來轉去,漸漸止住抽噎。
文秀對烏丹很是冷淡,但看向顧玉時,卻是帶著微笑,此時看她們互動,滿眼溫柔。
“這孩子與鎮國公倒是親和,文秀有個不情之請。”
顧玉大概猜到她要做什麼,便道:“但說無妨。”
文秀道:“文嫻被我撿回來時十分孱弱,曾一度活不下來,幸好西北名醫多,這才從一次次病中活下來。西北有認親的說法,若是認到有福之人膝下,便可保她一世安樂無憂。”
顧玉看著小孩子也覺心喜,當即道:“好啊,我雖滿府妻妾,奈何膝下寂寞,若能認個乾女兒,倒是一件大喜事。”
一唱一和間,顧玉就成了文嫻的“義父”。
聽得君澤心梗,烏丹心痛。
而文嫻認了顧玉這麼一個義父,就不是烏丹能夠輕易搶奪走的。
君澤不好插嘴,烏丹道:“我身強體壯,也可以讓文嫻認在我名下,叫我一聲...義父。”
文秀抱著孩子道:“您乃西戎可汗,文嫻哪裡敢高攀?”
話說的客氣,可拒絕的意思也明顯得很。
烏丹是文嫻的親爹,卻連一聲“義父”都聽不得,此時肝腸寸斷,心如刀割。
文嫻嘴裡含含糊糊喊著娘,烏丹道:“我能抱一抱她嗎?”
見文秀似有猶豫之色,烏丹輕聲道:“文秀,只是抱一下而已。”
文秀沉默幾息,還是將文嫻遞了出去。看書溂
烏丹沒有抱過孩子,此時小小的嬰孩兒在懷裡,一點兒都不重,但讓他渾身僵硬,心中愛憐氾濫,不可收拾。
可大概是烏丹抱孩子的姿勢不太對,好不容易止住哭聲的文嫻,又哇哇哭了起來。
烏丹一時心急,不捨得把孩子交出去,又不捨得讓她繼續哭,情急之下,嘴裡用大禹和西戎話穿插,來哄孩子。
甚至哼出了幾句西戎的陌生歌謠,短短几息,他窮盡手段,還是沒能將文嫻哄好。
文秀便伸出手,想要把孩子抱回來。
烏丹卻不願意,抱著文嫻,像是抱著稀世珍寶,場面一時冷落下來,只有文嫻委屈的啼哭聲。
文秀收了笑,平淡而又殘忍道:“孩子怕生。”
文秀比烏丹年齡大些,二人相處那麼久,她最懂怎麼擊垮烏丹的內心。
趁著烏丹愣神的功夫,文秀便把女兒抱進懷裡,溫聲呵護。
“這孩子哭得實在難纏,我先帶她走了,可汗、將軍、鎮國公,你們慢聊。”
文秀走時,順便把侍女帶走了。
那個故意訛詐的西戎人則是打了十幾個板子,沒收了交易文牒,不得再踏足集市。
離開官衙,上了馬車後,剛剛還淡定自若的文秀眼淚嘩啦一下流了出來。
懷中的女兒感知到母親的情緒,哭聲更大了些。
文秀埋首在女兒的襁褓間,感覺到胸前咯著東西,那是烏丹送給她的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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