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君澤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蘋果,沒有說話。
鄭都督暗自慶幸顧玉這個查案的不在,可隨即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鄭都督,可有此事?”
鄭都督身子僵硬了一瞬,僵硬的臉部肌肉動了動,道:“自然沒有,是下面人胡說八道。”
為了自證,鄭都督對那一群人道:“剛剛是誰說的,站出來。”
一群人沒一個動的,彷彿剛剛那聲怒吼並不存在。
鄭都督伸出手,召來兩個西北軍,道:“當著眾人的面,說說本都督平時是怎麼對你們的。”
其中一個西北軍道:“鄭都督治軍公正嚴明,自然不會剋扣我等軍餉。”
另一個西北軍道:“不僅如此,逢年過節,鄭都督還會給我們發放米麵,棉衣,讓我們補貼家裡。”
兩個人爭相訴說著西北軍“優越”的待遇,顧玉眼神微涼。
指鹿為馬,不過如是。
這些西北軍在這樣的生活裡過了十幾年,自然將鄭都督奉為土皇帝,不敢忤逆他。
哪怕明知顧玉是來調查軍餉的,他們也不敢說半句實話,唯恐事後鄭燁沒倒,他們自己遭殃。
鄭都督道:“顧欽差,清者自清,您來邊關有幾日了,西北軍是什麼情況您都看在眼裡。剛剛分明是有人故意擾亂軍心,您放心,下官定會將其揪出來,嚴懲不貸。”
說實話,鄭燁說這話時也有些忐忑。
顧玉和君澤的到來在軍中掀起軒然大波,偏偏兩個人都沒什麼動作,讓鄭燁心裡沒底。
顧玉輕笑一聲:“這是自然,本官在邊關這幾日,看到西北軍個個都換上了新棉衣,飲食也不比京都的兵馬差到哪兒去。本官自然明白鄭都督對部下的拳拳愛意,有鄭都督在,是西北之福,是社稷之福。”
鄭都督道:“不敢當。”
顧玉又道:“既然剛剛有人故意擾亂軍心,鄭都督可千萬別放過。”
鄭都督道:“這是自然。”
顧玉又當著眾人的面提到了另一件事:“哦,對了,初來邊關那天,本官讓鄭都督將曾經的顧家軍找出來,可遲遲不見名單。”
鄭都督道:“二十多年過去了,排查不易,不過下面的人已經在統計了,顧欽差很快就能收到了。”
顧玉一臉苦惱道:“說來慚愧,顧家軍剛組成沒多久,還未吃上皇糧,只能靠我顧家補貼軍餉,怕是比不上西北軍的待遇。若是有不願歸家的,還得勞煩鄭都督繼續照顧著。”
鄭都督笑道:“顧欽差這話倒是說的不假,他們在西北這麼多年,早已與西北軍融為一體。”
鄭都督本想借機扣下部分顧家軍,不至於讓顧玉在西北有過多依靠,可話沒說完,人群裡就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他對顧玉行了軍禮,道:“卑職曾是顧家軍的什長羅信,雖在西北二十多年,仍感念老鎮國公的恩德,願隨顧欽差歸隊。”
顧玉帶著顧家軍來西北的這幾日,羅信一直默默關注著,西北軍的日子不是人過的,他做夢都想回歸顧家。
可是始終沒有顧玉召回他們的訊息,他不禁心灰意冷。
剛剛才從顧欽差和鄭都督的交談中得知,原來顧玉早就向鄭都督討要了他們,可是鄭都督卻把訊息壓了下來。
簡直可恨。
顧玉看了一眼鄭燁,道:“鄭都督,既然他都到我跟前來了,我直接把他帶回去,鄭都督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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