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得很近,顧玉躲也躲不過,便用力掐著他身上的一塊兒肉,君澤疼得齜牙咧嘴,也不敢發出聲音。
外面,主簿道:“那他們對鄭都督的態度如何?”
杜太守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有些洩氣道:“我將鄭燁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一一告知,他們無甚反應。”
主簿也嘆了口氣,道:“咱們這回是徹底得罪了鄭都督,若他們不能把鄭都督處理了,咱們以後在西北就混不下去了。太守,您這一步走得太險。”
顧玉在裡面放開了君澤,認真聽著外面兩人的談話。
杜太守道:“鄭燁在西北一手遮天,分毫不知收斂,再這麼下去,整個西北都得跟他一起玩完。”
顧玉暗自思忖,西北的情況的確如此。
戍守邊關的將士發不出軍餉,軍戶在各地官員的暗箱操作下,偷偷改成農戶。
內有土匪猖獗,外有西戎虎視,再這樣下去,可不就玩完了嗎?
杜太守又問道:“東城區,軍戶改農戶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聽到這兒,顧玉和君澤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凝重。
主簿展開一份文書,道:“知道顧欽差和平南將軍要來,下官不敢做得太過分,此次共有三百二十一人要改,下官查其資質,允了其中七十六個。”
顧玉從櫃縫裡看到杜太守點點頭,接過文書翻看了兩下,而後便塞進一個帶鎖的盒子裡,又把盒子塞進了書櫃裡面。
杜太守道:“切勿走漏風聲。”
主簿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天色已晚,顧玉在櫥櫃裡腳都麻了,杜太守還沒離開,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後他站起身,顧玉以為他要走,心裡一激動。
可杜太守只是活動了一下肥胖的身子,就又坐了下去,竟然看起桌上的文書來。
顧玉欲哭無淚,腿麻得不行,身後還有隻狗不分場合地舔她耳朵,空間狹小,躲都躲不開。
終於在漫長的折磨下,杜太守終於打了個哈欠,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見外面徹底沒了動靜,顧玉才小心翼翼開啟櫃門,爬了出去。
為什麼是爬,因為腿麻的站都站不起來。
君澤出來後蹲在她面前給她揉腿,顧玉道:“我自己來,先去把那個盒子找出來。”
君澤過去把盒子取了過來。
月上中天,又被烏雲蓋住,屋裡一點兒亮光都沒有,就是盒子開啟了,也看不清裡面寫的東西。
君澤索性把盒子塞進懷裡,揹著腿麻的顧玉,從窗戶跳了出去。
二人一路回到顧玉的房間,君澤把顧玉放在軟榻上,搓著手道:“我來給你揉揉腿。”
顧玉踹了他一腳,道:“先幹正事。”
君澤嘆了口氣,用鐵絲把盒子的鎖撬開,然後從裡面翻出來厚厚一沓文書。
燈下一看,皆是近幾年來,雍州改軍戶為農戶的文書,粗略一算,竟有六千多人。
顧玉道:“這六千多人的軍餉,全部落入杜太守手中。”
君澤捏著厚厚一沓文書道:“憑這個,杜胖子的太守之位也該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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