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尚書不免汗顏。
幸好王沛不是他兒子,不然氣也要氣死了。
再說了,那種緊急情況,誰在意一個太監長什麼樣兒,依稀記得是清秀的。
不過他可不是來跟王沛討論太監的,他的目的是逍遙王。
趙尚書道:“那太監沒甚好看的,王公子平時那些相好,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他強。不過近來怎麼不見王公子出門了?”
王沛“嗐”了一聲,道:“這不是傷還沒養好嘛。”
實則還有一個原因,怕君澤怒意沒消,再打他一頓。
早些年,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君澤都能追著他打大半年。
更別說這次他因為一個婊子,碾死了一個君家人,可不是小事。
所以他最近還是躲著點兒好。
趙尚書看穿了王沛的想法,道:“王公子今後都不必這般小心了。”
王沛反駁道:“我有什麼可小心的?”
趙尚書道:“五皇子出了這麼一樁事,逍遙王身為皇子少保難辭其咎,今後可再不能像從前那樣無法無天了。王公子出門也可自在些。”
王沛皺著眉頭,用他久不使用的腦瓜子想了半天,終於把五皇子被貶和逍遙王聯絡起來。
是啊。
五皇子都倒了,逍遙王還能蹦躂幾年?
等聖上駕崩,九皇子繼位,這京都還有逍遙王立足之地嗎?
就是現在,聖上在氣頭上,逍遙王縮著腦袋扮鵪鶉還來不及,哪兒敢惹事?
想明白了這一點,王沛臉上的笑放肆起來。
趙尚書看王沛的表情,就知道他把話聽進去了。
多年壓在胸口的一口氣,他自己不好舒出來,先讓王沛替他舒吧。
又過了幾日,聖上的身子恢復了些,但是手指依然不能伸縮自如。
處理政務時,勢必要有文翰學士在一旁輔佐。
這幾日隱隱聽到風聲,王丞相再次被世家請出山,在政務上與文翰學士分庭抗禮。
聖上摸著身下的象牙席,在這酷暑中,身體微微發涼,心也微微發涼。
他費盡心機扶持的寒門,還是不能獨當一面。
再這麼躺下去,怕是等他再開朝會,朝廷又成了世家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