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把酒壺遞給顧玉,道:“我姑姑仙逝的時候我還小,面對大人們的選擇無能為力。你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了你阿姐,從另一方面來看,這是好事。別太難過了,你阿姐一定不願看你難過。”
顧玉眼眶微紅,接過酒壺,大口喝了起來。
兩人借酒消愁,把君澤偷來的地瓜栗子吃了個乾淨,酒也喝完了,還是意猶未盡。
顧玉有點熏熏然,道:“我去叫人再送進來點兒。”
君澤攔住她,道:“讓人送進來,顧小公爺偷藏男人的事不就瞞不住了嘛!”
顧玉沒跟他計較,只是嗔道:“你又胡說八道。”
君澤站起身,將顧玉也拉了起來,道:“你家放酒的地方在哪兒,我帶你去偷。”
顧玉到了自家酒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君澤的話,她怎麼就鬼迷心竅,帶著君澤來自己家偷酒了。
太奇怪了!
可是君澤已經抱了兩罈子出來,揚起笑道:“今晚我們一醉方休。”
顧玉見狀只好帶著君澤回去。
回到屋裡,顧玉關門時,看到雪地上留下了兩行腳印。
君澤倒出酒來跟顧玉碰杯,故意道:“有句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這酒就跟人一樣,偷來的才好喝。”
顧玉低聲一笑,道:“你歪理一大堆。”
不是偷來的才好喝,而是得看跟誰一起偷來的。
君澤見她笑了,捏了一下顧玉的耳朵道:“就像是顧小公爺,明明有妻有妾不去寵幸,偏偏偷男人。”
顧玉:...
顧玉狠狠瞪了君澤一眼,但她眼中瀲灩的醉意讓這兇狠失了味道。
君澤沒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眼睛,她的桃花眼裡也沾染了幾分醉意,道:“酒後胡言,顧小公爺不必當真。”
顧玉繃不住了,啞然失笑,道:“你這人,真是...”
君澤道:“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可堪良配。”
顧玉道:“你能有點兒自知之明嗎?不知道自己被京都貴婦貴女嫌棄成什麼樣了嗎?”
君澤道:“顧小公爺不嫌棄我就夠了。”
顧玉點著頭,道:“不嫌棄。”
君澤被這聲不嫌棄取悅了。
他知道顧玉對他何止是不嫌棄,明明是喜歡,不過顧玉臉皮薄,說不出那種膩死人的話罷了。
君澤悄悄握上顧玉的手,道:“花燈節,我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不帶你妹妹和松陽,就我們兩個。”
顧玉收斂了幾分笑意,認真道:“一言為定。”
君澤在宮裡眼線頗多,她不知道聖上中毒的事能瞞君澤多久。
但是去年的花燈節留下了太多遺憾,今年的花燈節她想跟君澤出去。
若在花燈節前被他發現,只能說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