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徐代柔看到後,以為他是擔心昭貴妃的胎,便慢悠悠警告道:“知道冷御醫醫者仁心,但不要用錯了地方。”
最好是借皇后的手,一舉剷除昭貴妃和那個孩子,然後她再派人出面,揭發徐皇后的種種罪行。
她在毒婦面前忍辱負重這麼久,就是為了逐漸摸尋到毒婦手裡的人脈,收買她們,找到證據,而後在關鍵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現在就是時候了。
冷流道:“臣不是擔心昭貴妃,而是擔心婕妤。皇后娘娘做下的事,可別殃及你。”
徐代柔聞言笑了笑,她知道聖上喜歡她笑,曾經對著鏡子試過無數次,知道怎樣笑最能讓人歡喜,怎樣笑最勾人,怎樣笑最能讓人產生親近。
徐皇后與宮妃相處不怎麼樣,但是侄女徐婕妤見人就笑的性子,倒讓一些宮妃改觀不少。
徐代柔笑道:“冷御醫多慮了,聖上厭棄皇后已久,你看他可曾遷怒過我?”
現在她已經是一宮之主,又與九皇子相處親近,聖上看在眼裡。
若是皇后倒了,兩位皇子至少要抱到她身邊一個。
有了孩子傍身,原本支援徐皇后的人,自然會轉向支援她。
徐皇后跟她父親和叔父相處得並不好,徐家都能將徐皇后扶上後位,更別說她還是父親的親女兒。
徐家只有一位姑娘在後宮就夠了。
冷流低頭道:“婕妤娘娘心裡有數便好。”
徐代柔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女若絮,若絮便抓了幾個金葉子塞到冷流手裡,收手時,還含情脈脈地看了冷流一眼。
徐代柔看到了若絮的眉眼官司,笑了笑,道:“這是本宮賞你的,多謝冷御醫關照。”
冷流捧著金葉子道:“都是臣分內之事,當不得婕妤娘娘賞賜。”
徐代柔道:“收下吧,你為本宮做事,本宮不會虧待你的。”
冷流這才收下,道:“臣告退。”
徐代柔忽然叫住他,笑著問道:“冷御醫可有家室?”
冷流抬頭看了一眼徐代柔,磕磕絆絆道:“臣醉心醫術,性格沉悶,暫無成家的念頭。”
徐代柔看了一眼若絮,道:“你看我這侍女如何?”
若絮攥緊了帕子,瞧著十分緊張。
冷流變了臉色,連忙跪下,笨拙地說道:“婕妤娘娘說笑了。”
若絮手裡的帕子都要揉爛了,眼裡滿是受傷。
徐代柔道:“我隨口提一句罷了,冷御醫沒這心思就算了,退下吧。”
冷流像是有老虎追一般,急匆匆離開。
出門後,就恢復了溫文爾雅的御醫姿態,在心裡默唸著徐代柔提到的幾位御醫。
徐代柔看了一眼若絮,道:“我知道你對冷御醫的心思,但你也看到了,冷御醫現在對你沒有想法。”
她雖然喜歡冷御醫的相貌,但不會蠢到與御醫私通。
若絮跟在她身邊多年,忠心耿耿,若能撮合他們兩個在一起,倒是一樁好事。
若絮失落道:“是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冷御醫。”
徐代柔道:“別急,等以後本宮升了位份,掌了宮權,就將你提拔成宮中女官,到時候,不怕他再推辭。有我在,冷御醫一定是你的。”
若絮眼睛亮了亮,道:“奴婢謝娘娘,娘娘對奴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