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拒絕他的愛意,甚至是傷害他的一腔真心。
君澤已經走遠了,他留下的腳印被新雪掩埋。
就像是她們總要走向兩個方向,過往種種,都將被掩埋,被遺忘。
她此生再也遇不到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人了。
顧玉眼裡氤氳了淚水,又很快消失。
寒風將她的臉吹得生疼,身體上的傷正在一陣一陣襲擊她的神經。
冷已經深入肺腑,連一顆跳動的心都結了冰。
顧玉悄悄從荷包裡拿出一片薑片兒來,塞進嘴裡。
火辣的感覺讓她的舌頭變得麻木,一股暖流稍稍從咽喉直至胃裡,讓寒意驅散了些。
苦澀也佔據了她整個口腔。
她以為自己準備得已經夠充分了,可還是忘了一件事。
荷包裡沒有給自己放塊兒糖。
她的脊背重新挺直,剛剛的失神只是曇花一現。
另一邊的君澤走出宮廷,已經收起傘,坐上馬車,
君澤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大拇指,可那裡的扳指早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纏繞在手掌的繃帶。
還帶著一點兒鮮紅的血。
君澤閉上眼,靠在馬車壁上。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顧玉要如此急功近利。
關言就要駕車離開,感受到車動的那一瞬間,君澤立刻拉開車簾,道:“停下。”
關言道:“不走嗎?”
君澤看了一眼宮門,宮苑深深,他根本看不見顧玉的身影。
君澤道:“不走。”
關言鬧不懂君澤想幹什麼,不過他不會多問,就將馬車停在風雪之中。
宮裡訊息靈通,每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自己的眼線。
此時的花錦城正在調教手底下新到的一批小太監。
其中有個叫麥子的小太監剛被家裡人賣入宮,閹了命根子,可是一身的少年氣還沒有褪盡。
他性子耿直,不懂阿諛奉承,被打發到御獸苑這裡來了。
此時因為花錦城無緣無故的刁難,眼裡還帶著不服氣的恨意,衝著花錦城罵道:“醜貨!夜叉!怪物!”
花錦城是夠醜的,臉上大片的燒傷讓他面目全非。